襄婕妤氣憤已極，指著他道：“你！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衝上去狠狠劈了他一個耳光。

皇後道：“你不消抵賴！我問過暴室的餘少監，那宮女陳雲節親身送去的，還叮嚀了從速讓她消逝！”頓一頓，又道：“你給溫美人用藥的事，玉淑樓的保護和你宮裡的蘇月十足招了！你看似給溫美人送去的是補品，卻都是虎狼之藥，藥性凶悍，加上你給溫美人解‘昇仙’的那味毒，虛不受補，早就被你掏空了根柢，笀命已不敷半月。”

那顧衍彷彿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一個勁兒地叩首道：“小的甚麼都說！甚麼都說！小的和襄婕妤宮裡的陳雲節是同親，有一日他來找小的，給了小的五千兩銀票，說隻要事成，另有五千兩奉上。小的……小的剛開端冇同意，但他每天都來，說隻要在抓藥的時候換個方劑，再拿返來就行。小的家中並不敷裕，一時鬼迷心竅……就……就……”

皇後微微一笑，福身道：“謝賢人體貼。”頓一頓，“天氣已晚，賢人去那裡歇息。”

但若這些罪名都是襄婕妤給她安上的呢？

慶豐帝沉默半晌，“去把蘇氏召來。”又叮嚀皇後，“去將那兩小我一併帶來鞠問。”

敬婕妤躬身一福，肅容道：“夏mm雖有不對，但毫不會隨便暗害彆人，妾身願以性命包管。”

襄婕妤還要說話，殿外的內侍扣扣門，恭聲道：“敬婕妤求見。”

此時已近半夜，世人精力緊繃了半宿早已怠倦不堪，慶豐帝也隻淡淡道：“都散了吧。”又向皇後道：“你本日辛苦，早些安息。”

他謹慎翼翼地看了那邊跪著的襄婕妤一眼，“小的辦了事，第二天就把家裡人送去了南邊。因妄圖剩下的錢，就晚走了一步，冇……冇想到竟被一夥地痞地痞追殺，說是受命要滅口。小的無法之下才假裝乞丐。”

謙充容背的罪名充足她死七八遍的了，毒害溫美人、教唆宮人推錢朱紫下水、還打通宮女知其於死地，先不說這中間有多少內侍宮女被滅口，單單兩條宮妃的性命，謙充容後半輩子能在冷宮度日就算慶豐帝心存仁厚了。

慶豐帝深深地看了皇後一眼，拉過林雲熙的手，聲音安靜，“朕去昭陽殿。”

林雲熙謹慎察看了一下慶豐帝的神情，平平、淡然、沉著，卻獨獨冇有不測。心頭微微一跳，慶豐帝這是早就曉得了，還是真的城府深至於此？

敬婕妤忙道：“妾身傳聞謙充容暗害宮嬪，這才倉猝趕過來。”

皇後微微點頭，“後宮之事，妾身自當為賢人措置安妥。”她環顧了跪在地上的世人一圈，淡淡道：“謙充容雖被誣告，但給溫美人下毒是真，還不知改過，著剝奪封號降為末品采女，打入冷宮。”

跪在地上的謙充容嗤笑道：“是不是冤枉，蘇姐姐本身最清楚！”她目中帶著非常的冷酷與仇恨，“我隻恨本身瞎了眼，竟連本身的陪嫁被人打通了都不曉得！你敢讒諂我，就該早早推測有被人戳穿的一天！”

正要打發人去傳，方纔去查錢朱紫宮女一事便已有了成果，李順親身來回的話，“那宮女叫憐心，平時隻在雲台殿和尚宮局走動。兩個月前，有雲台殿的宮人瞥見她和常寧殿的內侍陳雲節走得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