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公子……大……”

劉大嘁了一聲，“你倒是美意，要埋你埋去，我可冇那閒力量。”

信王膝下四子，隻要至公子和四公子是嫡出，現在繼妃姚氏正得寵，四公子將至公子害死，不為了信王的王位還能為了啥？

孫釵拾起一把丟下的鋼刀。

“老先生，小子雖隻是個路人，但對老先生的勇武還是極佩服的，老先生有何心願，無妨說來聽聽，隻要在小子才氣內，又不違背天理道義的，小子定然極力。”

前頭鐵叔跟那四個惡鬥時相互言語比武時也能聽得出來故事的三四分，想來老者說的並冇摻假，若說見義勇為去取卑鄙小人高老四的人頭，身為路人的孫釵必定是不會做的，但順手幫高老四立名天下，變成凶險卑鄙的標記人物，還是冇題目的。

“老先生放心，旁的小子不敢說，但廣為鼓吹，讓全天下人都曉得高四公子凶險暗害兄長的事蹟還是能做到的……”

雖說他隻是山（陽）城裡一個地痞，也還是聽人提及過這天下大事的。

見凶神一死，劉大頓時撒歡般地從草叢中跑出來，湊到孫釵跟前盯著她手上的牌子看個不住，雖夜色暗淡瞧不清神采，但光看那身形行動，也知貳內心策畫。

孫釵選了棵高大的鬆樹，在樹下刨了個不大不小的坑，將老者埋了。

說罷便尋了塊平整的大石，蹲坐在上頭，把搜來的荷包翻來掉去地看，雖看不大清，但手感那般細滑，想來也是上好的絲料，便哼著小曲兒看孫釵用刀刨坑。

“現在至公子，存亡不明，四公子包藏禍心，不但袖手旁觀，還暗中要滅……滅老夫的口，老夫冇那般大的臉……求小友救出我家至公子，隻求小友將四公子不悌不義，卑鄙無恥，暗害長兄的事蹟廣為……鼓吹，讓全天下的人都曉得……四公子的真臉孔！”

藏身在草叢中的劉大見姓孫的小子就這麼莽撞地跑了出去，心中暗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啐了一口，這愣頭青！

劉大聲音一變，“你，你做啥？”

且不說這動靜傳到北原，信王會不會惡了小兒子，就算他成心偏袒，不給四公子任何懲罰，可老四名頭臭了，為全天下所不恥，看姚氏又如何能將如許一個東西扶上王位？

“還好哥哥我機警躲得快，不然咱倆個都得搭出來！”

二人這才接著起家上路。

話未說完，身子向後便倒，抬頭朝天，明顯已是垂死之際。

劉大摸了摸鼻子把牌子丟還給孫釵，靈機一動便去老者身上搜翻，嘴裡還道，“這大半夜的見著了殺人，當真倒黴，如果能得幾兩銀子，咱哥倆轉頭去城裡買幾盅黃酒來喝，壓壓驚！”

“可算死了！孫家兄弟你恁般大膽，還跟那凶神說了很多話……老頭臨死前給了你啥東西？”

“要老頭子冇編謊話，那四公子但是北原信王的兒子，你一個小商販，就不怕獲咎了信王啊？”

孫釵的聲音在沉寂無人的山嶺間聽來不卑不亢，清清洌洌，大限將至的鐵叔心中一動，此人夜裡在這山賊橫行的南屏山裡行走，才見了數人喪命，卻不見一絲慌亂，必是小我物！

老者的聲音沙啞悲忿，斷斷續續隧道出一個門閥之家同父異母兄弟相殘的故事。

隻可惜，他是冇時候交友了！

“老夫是北原信王麾下……鐵長風，先信王妃鐵氏的侍衛統領，此次陪著至公子和繼妃所出四公子一道往南邊來，卻不想四公子包藏禍心，以本身為餌，令至公子陷身匪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