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老者身形搖擺，卻竭力將一物朝孫釵擲出，“小友，老夫無覺得報，這是老夫的……隨身腰牌，如果你……”

當目前廷勢弱，各地紛繁自主山頭，不平朝廷號令，那北原的地界占了本朝四成的江山，且北原信王本來就是鎮守本地的大將，自主為王不須顛末混戰奪權，算是當今權勢最大的了，將來能一統天下做天子也大有能夠，孫大郎不過一個小商販，哪來的膽量，敢說道信王家事？

幾個字被堵在喉嚨間，卻隻能收回荷荷的氣音，幾息過後，便無聲無息了。

孫釵拾起一把丟下的鋼刀。

“我說老弟，你但是應了那老頭子要替他把甚麼四公子下毒手害親哥的事兒鼓吹得人儘皆知啊。”

前頭鐵叔跟那四個惡鬥時相互言語比武時也能聽得出來故事的三四分，想來老者說的並冇摻假，若說見義勇為去取卑鄙小人高老四的人頭，身為路人的孫釵必定是不會做的，但順手幫高老四立名天下，變成凶險卑鄙的標記人物，還是冇題目的。

“老先生，小子雖隻是個路人，但對老先生的勇武還是極佩服的，老先生有何心願，無妨說來聽聽，隻要在小子才氣內，又不違背天理道義的，小子定然極力。”

“嗐！木頭的！”

“要老頭子冇編謊話，那四公子但是北原信王的兒子，你一個小商販，就不怕獲咎了信王啊？”

孫釵笑道，“我一個小商販，東走西顛四海為家的，掙筆銀子改個名姓，誰曉得信王四公子的醜事是我漫衍的？再說，把這故事往堂院，茶社裡一講，自有千千萬萬的口耳相傳，到時候誰有這個本領能尋出泉源？”

“還好哥哥我機警躲得快，不然咱倆個都得搭出來！”

隻可惜，他是冇時候交友了！

話未說完，身子向後便倒，抬頭朝天，明顯已是垂死之際。

老者的聲音沙啞悲忿，斷斷續續隧道出一個門閥之家同父異母兄弟相殘的故事。

孫釵風雅地把手裡的牌子遞給劉大，“呶。”

雖說他隻是山（陽）城裡一個地痞，也還是聽人提及過這天下大事的。

劉大嘁了一聲，“你倒是美意，要埋你埋去，我可冇那閒力量。”

孫釵選了棵高大的鬆樹，在樹下刨了個不大不小的坑，將老者埋了。

見凶神一死，劉大頓時撒歡般地從草叢中跑出來，湊到孫釵跟前盯著她手上的牌子看個不住，雖夜色暗淡瞧不清神采，但光看那身形行動，也知貳內心策畫。

劉大欣喜地接過手，翻來掉去地揣摩，但是這東西動手光滑，雖有點分量，卻不過是塊木頭牌子，上頭刻的有幾行字，偏他又不識，想也曉得，這木頭的牌子不值甚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