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冇再叫人進帳？”邱嶽停在帳門前問周淨。

莫桑青坐著等了邱嶽一會兒，才輕聲道：“對不起，我很抱愧。”

“你冇進寶塔關是對的，”莫桑青道：“我想邱伯父他們也毫不但願，在寶塔關瞥見你的。”

冇再讓人替本身翻開帳簾，邱嶽本身翻開帳簾走進了帳中。

莫桑青打量著邱嶽。

邱嶽昂首，眼中現了血絲，有淚光，但眼淚到底冇能掉下來，“你有甚麼對不起我的？大將不免陣前亡，這是我爹常掛在嘴邊的話。至於我大哥，誰叫他是邱長生的兒子呢？至於我大嫂，誰讓她嫁給我大哥了呢？至於我那兩個小侄子，誰叫他們是……”

“是的。”

晏淩川找機遇殺了他的父兄，近而節製了寶塔關。戔戔一句話便能夠講完，當日在寶塔關中產生了甚麼事，可邱嶽的心被刀剜去了一塊，這輩子也補不全了。

“他們另有能夠活著嗎？”

“我有籌辦，”邱嶽小聲道：“可真要麵對的時候，我才發明本來事前籌辦甚麼的，都是胡扯，受不了就是受不了。”

周淨站得離艾長遠了些，他是真的焦急，鳴嘯關那頭兒如何辦？大將軍的病情如何樣了？他們蜜斯如何樣了？少將軍不能隻說本身曉得，前麵就甚麼話也冇有了吧？艾久現在完整不講事理，開口就是訓他，周淨內心不平氣，可看一眼站在那邊的艾久，周淨又鼓不出勇氣來抵擋？

邱嶽呆坐了半天賦道：“晏淩川做了蠻夷的狗了？”

營帳的光芒不好，邱嶽坐的處所，還能與亮光搭上點邊，莫桑青就完整坐在暗影裡了，這讓邱嶽不大能看清老友的臉。黑暗中，莫桑青的身形表麵非常肥胖，帶著寥寂蕭索的意味。

艾久搖一下頭。

“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奪下寶塔關的不是蠻夷，而是晏淩川，”莫桑青說：“他帶兵去寶塔關時，你父親應當還不曉得，他是我要抓下的叛將，以是你父親讓他進了寶塔關。”

莫桑青說：“是。”

莫桑青手指在帥案上無認識地敲了敲。

“還用的著你教少將軍做事？”艾久恨不得給周淨一巴掌，這小子就看不出，他們少將軍現在是兼顧乏術嗎？

“站好了，”艾久訓周淨道：“有些日子冇跟著少將軍了，你連端方都忘了？”

莫桑青冇說話，隻是衝邱嶽搖了一下頭。

莫桑青說：“出去吧。”

“對不起，”莫桑青看著老友道：“是我冇有將事情想全麵。”

“算了，”莫桑青說：“剛纔你說了甚麼我已經忘了，就不要再提了。”

接下來的事，不消莫桑青說，邱嶽也能想到了。

周淨話說了一半又不得不嚥了歸去，側耳聽聽帳裡的動靜，帳中冇有聲響傳出來。

厚交老友之間，有些事是不需求多說的，邱嶽點一下頭，回身坐到了莫桑青左下首處的，一張靠背椅上。

莫桑青給本身倒了一杯水。

邱嶽將頭緩慢地一低，冇讓莫桑青看到本身現在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