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地一聲,典鳴開門而出,也不回身,忽地一下,飄然隱去,在黑夜中看來,形同鬼怪,身法之快,匪夷所思。五人暗自讚歎,心下徒起佩服之意。
隻聽府彆傳來“梆梆當”的打更聲,夜深人靜入耳來,甚為清脆,倒是更夫在敲二更。
五人見水中人頭竄動,玩耍正歡,倒是豪傑村鄉民在沐浴,當下情感起來,趕快脫去渾身臟臭衣衫,下到水裡邊去。駱大元脫衣不便,水若寒等人便幫他脫了,扶他漸漸入水,讓他坐在岸邊,隻在淺水處洗刷。隨後,四人下到水中去,遊起了泳。
劉武揚一向找尋父母不到,這時聽到父母下落,心中猛地一驚,站起家來,急道:“我爹爹媽媽被關在那裡,你快說了。在我劉武揚眼裡,向來都冇有‘不敢’二字,為了爹爹媽媽,讓我殺人,我也是敢。我那大哥,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在這世上,除了他爹媽,他誰也不怕。二哥,三哥,五弟,個個都是血性男兒,害死爹媽,關押爹媽,這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我們五個就算性命不要,也要救出爹媽,讓爹媽活命,更彆說,已經害死了我三位好哥哥的爹媽了。”
駱大元道:“我們幾個都這時候起床,誰來給我煎藥,喝西北風啊!”水若寒道:“那腿上的膏藥可曾敷好?”駱大元道:“這個天然。我本身的傷,本身可得上點心機,一醒來,就直接敷上了藥膏。”
這般坐了半天,耳入耳得更夫敲起了四更天的更,五人都泛困了,相互道個彆,各自回房睡了。
水若寒將四位兄長送出門後,倒頭便睡,也不脫衣衫。
水若寒四下裡一瞧,並不見一個水府的人,心中奇特:水府的報酬何遲遲不來服侍?隻聽隋承誌道:“五弟,你把藥放在飯堂廚房裡了罷。走,我們一起去為大哥煎藥,趁這當子工夫,恰好洗上個澡。”
五人看了會兒玉輪,回屋中去團團坐了,相聚在一起,各自心中難過,卻又那裡睡得著覺,當下誰也不說話,氛圍好是沉悶,但聽得窗外蛐蛐叫聲,青蛙呱呱叫聲,心中更增煩惱。
五人剛纔全神灌輸的聆聽典鳴說話,並未感到如何悶熱,這時回過神來,頓覺氣候悶熱難當,趕快翻開窗戶透氣,卻又那裡有風?隻見一輪明月西斜枝頭,照得空中雪銀一片。
典鳴聽到這話,一鼓掌掌,笑道:“好,我就等你這句話。典某心中有個主張,正要說與五位少俠曉得,隻怕你們不是出於至心,便遲遲不敢說出口來。既然五位同有此心,我也想圖個放心,那便大家發個誓,大師夥兒共誅水淙,誰如有異心,誰就不得好死。如何?”
五人一一發過了誓,眼望典鳴。典鳴“嘿嘿”嘲笑兩聲,指天發誓道:“我典鳴身為豪傑幫智囊,本日與在坐各位訂立盟約,共同對於水淙,大師同心合力,完成大事,中間若三心二意,願受千刀萬剮而死。”出語逼真,不似作假。隋承誌聽在耳中,卻模糊感覺哪有不對,但是又說不出那裡不對。
駱大元當即一拍胸脯,道:“我駱大元對天發誓,不殺水淙,誓不為人。”花弄影也發了誓:“我花弄影如有異心,必遭天譴。”隋承誌道:“我隋承誌與水淙勢不兩立,如果出售在坐的人,甘受天打五雷轟。”劉武揚發誓道:“我劉武揚彆的不講,最講義氣,共同說過的話,共同做過的事,全然賣力,如有貳心,身遭萬蟲肆咬而死。”水若寒道:“我水若寒發誓,與在坐各位共同進退,撤除水淙,若生異誌,萬箭穿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