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哪有老婆發起丈夫去青樓訪名妓的事理?容若心中即使千想萬想,聽到這個發起,倒是點頭也不敢,點頭又不甘了。
“蘇意娘已經有大半年未曾在月影湖中作舞了,前幾天她身邊的丫環吟歌在闤闠備辦美酒鮮果,說這個月蘇女人興趣好,必會做舞待客,這動靜早已傳遍濟州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今晚的爭奪必是非常狠惡,向來冇傳聞醉花箋會送出超越十張呢!”
謝醒思點頭苦笑:“罷罷罷,蕭兄你是高人高行,我這等凡夫俗子不敢多嘴。隻可惜,本日我特地挑著蘇女人花舞之時,帶朋友遊湖,偏你撞了出來搶風頭,隻怕徹夜蘇女人的畫舫上又冇有我們的位置了。”
凝香自青衣人身後閃出來,笑盈盈向艙內見禮。
但貳心中固然獵奇,卻也隻是把迷惑藏在肚子裡,口中唯談風月山川罷了。
謝醒思笑罵他:“你蕭遙公子風騷客會餓死街頭,不知要叫多少美女人哭斷了肝腸。常日裡出入青樓麗舫,左女人得你一首琴曲,紅遍濟州,趙美人因你一段麗詞,名滿南邊。你走到那裡冇有美人看顧,就連遊湖,都需求選美麗漁孃的小舟才肯登。前兒珠玉樓的孫行首還說,若能求得蕭公子長住珠玉樓,她願日日供奉,夜夜奉侍,真叫濟州城裡貴公子,大家煩惱,個個眼紅。這些年了,你這性子總不改,也不怕嫂夫人哪日發些威來,要你都雅。”
謝醒思聞言倒是點頭:“蕭夫人當世才女,想來蘇女人也以見她為榮,隻是淺顯女子若要登上花魁的畫舫,怕是不當。”
“甚麼濟州花魁?本是楚國花魁,隻是未曾列名罷了。”蕭遙大風雅方坐下,取結案上金玉盞,持續喝酒,猶能笑言:“三年前,楚國名流二十三人,於京師醉月樓批評天下美人,選南郡寒煙翠為妓中第二人,隻是這第一人卻空置不定,隻因濟州有一個蘇意娘,清眸倦眼,絕世風華,叫人不敢以娼妓視之,不敢隨便批評,但既有蘇意娘,無人敢稱妓中魁首。”
謝醒思笑著先容:“這位是我的老友蕭遙蕭公子,這位是容若公子與容夫人。”
容若微微皺眉,不知為甚麼,內心俄然有了些模糊不當的感受,一時卻又說不出啟事。
“你可知他站在船頭,惹來多少女兒青睞男兒。為我盪舟的巧女人,隻顧著看這絕世美女人,差點把我的船直接撞到岸上去。隻怕徹夜蘇意孃的獨舞,唯有此等人物賞得起。”蕭遙語意清閒,悠悠道來。
謝醒思猶覺怔愕,還待扣問,容若卻已顧擺佈而言他,提及月影湖中的風景來。蕭遙一邊喝酒,一邊談笑,指導山川,談笑晏晏。
蕭遙悠然道:“我夙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漁樵耕作皆不會,讀書讀的又不是正路,若非謝府庇護,早已餓死街頭,又有甚麼不能說的。”
蕭遙點頭笑道:“正要上船請罪。”足尖微點,雙臂一振,人如大鵬般躍起,悄悄落在船頭,目光往正站在船頭處的性德微微一掃,卻冇有其他被性德出塵風華所震驚的表示,大步往船艙裡去。
蕭遙大笑道:“謝公子恭維人的本領也更加高超了,你有浩繁明師,偏要管我這才入門的輕功說高超。”
謝醒思忙起家見禮:“請夫人恕我冒昧。隻是這蘇意娘與普通青樓女子分歧,出身大族,氣質清華,縱身入風塵,卻不容人隨便輕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