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還惦記取楊嚴剛纔的那句話,不由得有些氣悶,獨安閒殿裡轉了兩圈,氣還是不順,忍不住轉頭問綠籬道:“我像女人嗎?”
綠籬趕緊丟了茶壺去捶楊嚴的後背,無法小女人力量太小了,我越看越心急,終究耐不住了,衝上去對著楊嚴後背就是一頓猛捶。
綠籬還未答覆,楊嚴卻又去而複返,卻不敢進殿門,隻扒在門口處探進腦袋來,伸手遞過幾章紙來,叫道:“送樂譜,樂譜,九哥讓我把這三六小曲的譜子給娘娘送來。”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我停手,公然見楊嚴隻低著頭冇了動靜,內心也是悚然一驚,嚇,抨擊是合法的,搞出性命來可就成了抨擊過當了。
我熱忱地:“嚐嚐,都嚐嚐,彆嫌不好。”
楊嚴趕緊介麵:“嚴,楊嚴。”
我又問:“那蓮子糕呢?快嚐嚐。”
我冇理睬他那較著對付的報歉,隻是問:“貴姓?”
真是個好綠籬啊,不愧是我放在心窩窩裡的人啊!綠籬端了個茶壺就上去了,又叫幾個小宮女上前把楊嚴摁住了,掰開嘴就是一陣猛灌。
這句話正正鐺鐺地踩到了我的痛腳,我內心剛升起的那點慚愧之心,被這個“女人”打散了個潔淨,氣上心頭,當即急聲叫道:“綠籬,喂他桂花糕,注水!”
“呃,對,楊嚴,從速都端上來給楊嚴嚐嚐。”
綠籬已是端了一碟桂花糕上來,我讓她端給楊嚴,說道:“嚐嚐我這裡的桂花糕,可比你的那些好吃些?”
綠籬聽我如此好說話,微淺笑了一笑。
終還是綠籬心軟看不下去了,謹慎地問我:“娘娘……不會打……阿誰……甚麼了吧?”
“行了,都端上點來給楊……呃……楊甚麼?”我轉頭問楊嚴。
“這塊如何樣?”
他不提樂譜還罷,一提這個,我立即又想到了那日廁所當中,我緊站在廁所君身邊,就掏啊掏啊掏了半天也冇取出個物件來的難堪來,因而也未幾說,隻大聲叫道:“綠籬,桂花糕給他打包!”
“那就多吃點。”轉頭又問綠籬,“我們這裡可另有彆的時髦小點心?就是這糕那糕的。”
綠籬背:“有栗子糕、蓮子糕、糯米涼糕、鴿子玻璃糕、翠玉豆糕、小豆糕、雙色豆糕……”
我忙叫:“哎!哎!這是嗆住了,用力捶背,用力捶!快點!”
那夜裡光芒太暗,我並未瞧太清他模樣,現在看來倒也是個眉清目朗的漂亮少年,多說了不過十八九歲年紀,恰是愛油嘴滑舌的時候。
“彆!彆!可彆!”楊嚴嚇得立即從椅子上掙了起來,幾步竄到殿門外,嘴裡嚷道:“先告彆了,勿送!”
楊嚴樂嗬嗬地拿起一塊來,嚐了嚐,點頭:“不錯。”
楊嚴連噎帶嗆,一陣猛咳。
楊嚴慘叫一聲,叫道:“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啊!”說完也不等宮女去接樂譜了,揚手一扔回身就跑,下一句傳過來時已是在院中:“我這輩子都不吃桂花糕了。”
綠籬走疇昔把樂譜一一拾起,轉返來交到我手中,悄悄咬了咬唇瓣,看出內心非常衝突了一番,才說道:“娘娘,奴婢有話不知該不該講。”
哈,綠籬,你真會安撫人,安撫得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功德常常不成雙,好事倒是一來一串串的,我這裡還冇從女兒節齊晟要陪我回“孃家”的震驚中醒過神來,又等來了廁所君給我送官方俚曲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