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嚴點點頭：“還行！”

“……”

“那就多吃點。”轉頭又問綠籬，“我們這裡可另有彆的時髦小點心？就是這糕那糕的。”

真是個好綠籬啊，不愧是我放在心窩窩裡的人啊！綠籬端了個茶壺就上去了，又叫幾個小宮女上前把楊嚴摁住了，掰開嘴就是一陣猛灌。

綠籬謹慎地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九殿下雖和太子殿下是親兄弟，但九殿下畢已成年，娘娘實不該要他這樂譜，免得落人話柄，說您和九殿下私相授受。”

他身影過分迅疾了些，看的我有些怔怔地，半晌以後才轉頭問綠籬：“他今兒來乾嗎？”

楊嚴慘叫一聲，叫道：“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啊！”說完也不等宮女去接樂譜了，揚手一扔回身就跑，下一句傳過來時已是在院中：“我這輩子都不吃桂花糕了。”

功德常常不成雙，好事倒是一來一串串的，我這裡還冇從女兒節齊晟要陪我回“孃家”的震驚中醒過神來，又等來了廁所君給我送官方俚曲的信使……

我見她很少如此模樣，不由問道：“甚麼事？說吧！”

楊嚴又感慨道：“前人公然說得極對啊！寧獲咎小人莫獲咎女人啊！”

“行了，都端上點來給楊……呃……楊甚麼？”我轉頭問楊嚴。

綠籬雖不明以是，但還是聽話地去了，她這裡前腳出門，那信使就笑著衝我作揖道：“哎呀呀，那日不知是太子妃娘娘，實在是衝犯了，還請太子妃娘娘諒解則個！”

楊嚴連噎帶嗆，一陣猛咳。

這句話正正鐺鐺地踩到了我的痛腳，我內心剛升起的那點慚愧之心，被這個“女人”打散了個潔淨，氣上心頭，當即急聲叫道：“綠籬，喂他桂花糕，注水！”

哈，綠籬，你真會安撫人，安撫得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哦，還要瓜子嗎？”我又問。

“哎！不消了！”楊嚴趕緊禁止綠籬，可綠籬已經去端了，半晌工夫，就領著幾個宮女端了十幾個碟子返來了，一流水地擺在了楊嚴麵前。

綠籬還未答覆，楊嚴卻又去而複返，卻不敢進殿門，隻扒在門口處探進腦袋來，伸手遞過幾章紙來，叫道：“送樂譜，樂譜，九哥讓我把這三六小曲的譜子給娘娘送來。”

我讓你吃瓜子，我讓你吃桂花糕，我讓你拍巴掌，我讓你上樹，我讓你上樹……我捶不死你！

他較著一個愣怔：“呃，免貴姓楊，楊嚴”

綠籬聽我如此好說話，微淺笑了一笑。

正忐忑間，楊嚴似動了動，又咳了兩聲，然後才緩緩回過甚來，滿臉的水漬，也不曉得是眼淚還是剛纔被綠籬灌下去的茶水，隻冷靜無聲地瞅我半晌，然後抹一把淚水，沙啞著嗓子問：“很多大的仇啊？您能下這狠手……”

我冇理睬他那較著對付的報歉，隻是問：“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