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之的唇畔泛出笑意。他本就生得俊雅溫潤,笑起來更是讓人如沐東風。瞥見阿魚手中的紫藤花,纔想起阿魚說要去膳房做紫蘿餅,便道:“不是要去膳房嗎?快去吧。”
——阿魚確切捨不得。她就給本身留了兩塊,才吃了大半塊,還冇嚐出味兒呢。但她轉念一想,平時謝懷璟給她吃了那麼多好吃的,她也該當投桃報李一回。
阿魚趕緊點頭。
她問:“圓潤了就欠都雅了嗎?”
謝懷璟卻冇有立馬承諾傅延之。他放緩了聲音,像是在思慮:“隨你回家?回哪兒去?”
阿魚往垂花門內指了指,“就住在西配房的耳房。”
但是阿魚內心並冇有多麼龐大的動機,她就是感覺有甚麼好吃的就應當大師一起分享,一小我吃多敗興兒啊。
阿魚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說:“紫蘿餅。”這算是官方吃食,她怕謝懷璟不曉得是甚麼,就解釋了一下,“殿下吃過玫瑰餅冇有?一樣的做法,隻是把玫瑰餡換成了紫蘿餡。”
此事也不急在這一時,歸正今後他還會再來太子府的。傅延之說了幾句場麵話,施禮告彆。
傅延之望著阿魚的背影入迷,好久以後,又情不自禁地一笑。
阿魚這般想著,心底莫名雀躍了很多。她把醒好的麪糰切成小塊,拿擀麪杖鋪平,包上浸了糖的紫藤花,包嚴實了,壓成圓圓扁扁的餅狀,擱鍋裡漸漸煎著,未幾時,便有好幾個紫蘿餅做好了。
世人便不再推讓,心中悄悄點頭——到底是太子跟前服侍的,說話做事多標緻!
她們仍舊在聊後宮的新奇事:“傳聞現在最得聖寵的,是個姓趙的女史,陛下賞了好多綢緞金飾給她呢。”
阿魚一愣。謝懷璟說:“捨不得給我?”
傅延之一本端莊:“都雅。”的確是都雅的,骨頭都掛上了肉,身形便嫋娜風騷起來。傅延之竟有些移不開眼。很快他又想到,他感覺阿魚都雅,太子必定也這麼感覺啊!
傅延之一愣:“天然是定遠侯府。”
提到“宮裡”,世人的話匣子一下子翻開了——太子府恐怕是全燕京和禁宮來往最密切的一座府邸了,府裡的下人也能常常聽到一些宮闈密事。
阿魚應了一聲,揣著傅延之替她折的紫藤花串走遠了。
“二哥哥,你如何過來了?”阿魚仰首問道。
“那你分我一塊。”
他冷不丁地說出來,謝懷璟還愣了一會兒。他覺得定遠侯府和阿魚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冇想到竟然是姻親。
傅延之其人,表麵看著像個溫潤墨客,內裡倒是埋冇鋒芒的。不過謝懷璟與他聊得還算投機,兩人一個要定遠侯的世子之位,一個要定遠侯府在軍中的名聲,都是聰明人,天然互利互惠各取所需,固然未曾說破,但內心已經達成了共鳴。
“宮裡不就是那樣,一會兒能在雲端,一會兒就跌進泥裡了。”
還是溫熱的,就是不曉得是餡餅本身的溫度,還是在阿魚留在帕子上的體溫。謝懷璟咬了一口,裡頭微燙的花醬溢了出來——是甜的。
她提及吃食如數家珍,眼睛又亮又樸拙。謝懷璟望了眼她手中的紫蘿餅,道:“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