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趕緊點頭。
便把那塊還冇動過的紫蘿餅連著帕子一起遞給謝懷璟。
她提及吃食如數家珍,眼睛又亮又樸拙。謝懷璟望了眼她手中的紫蘿餅,道:“是你做的嗎?”
謝懷璟冷酷地搖首,“不可。那是你家,又不是她家。”
丫頭們吃吃笑道:“早就不是選侍了——陛下恩寵她,已晉她為昭儀了。”
傅延之其人,表麵看著像個溫潤墨客,內裡倒是埋冇鋒芒的。不過謝懷璟與他聊得還算投機,兩人一個要定遠侯的世子之位,一個要定遠侯府在軍中的名聲,都是聰明人,天然互利互惠各取所需,固然未曾說破,但內心已經達成了共鳴。
阿魚冷靜地歎了口氣。彆說深宮皇室,便是平凡人家能恩恩愛愛地過一輩子,也是可貴的。幸虧她已經許給了二哥哥,二哥哥必然會待她好的!
阿魚應了一聲,揣著傅延之替她折的紫藤花串走遠了。
阿魚說:“我借了你們的柴火、拿了你們的糯米粉才做成了紫蘿餅,不分給你們吃才說不疇昔呢。”
傅延之的唇畔泛出笑意。他本就生得俊雅溫潤,笑起來更是讓人如沐東風。瞥見阿魚手中的紫藤花,纔想起阿魚說要去膳房做紫蘿餅,便道:“不是要去膳房嗎?快去吧。”
他冷不丁地說出來,謝懷璟還愣了一會兒。他覺得定遠侯府和阿魚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冇想到竟然是姻親。
她們仍舊在聊後宮的新奇事:“傳聞現在最得聖寵的,是個姓趙的女史,陛下賞了好多綢緞金飾給她呢。”
任何時候,人美嘴甜都是叨光的。那婦人立時笑道:“便利,便利。”說著便要來拿阿魚手上的紫藤花串,“不過你也瞧見了,現下我們都忙著呢,你這個紫蘿餅估計要多等一會兒。”
此事也不急在這一時,歸正今後他還會再來太子府的。傅延之說了幾句場麵話,施禮告彆。
“宮裡不就是那樣,一會兒能在雲端,一會兒就跌進泥裡了。”
阿魚一愣。謝懷璟說:“捨不得給我?”
晚妝掃了她一眼,也冇說話,輕哼一聲走遠了。
得知燕儀受寵,阿魚也挺歡暢的。幾個月前燕儀還哭哭啼啼地說她要去“守活寡”了,現在能有這般境遇,也是實足的造化。
便旁敲側擊地問道:“mm在太子府都做些甚麼?”
傅延之說:“我來拜見太子殿下。mm住哪間屋子?”
她問:“圓潤了就欠都雅了嗎?”
提到“宮裡”,世人的話匣子一下子翻開了——太子府恐怕是全燕京和禁宮來往最密切的一座府邸了,府裡的下人也能常常聽到一些宮闈密事。
“mm倒比先前圓潤了很多。”傅延之笑道。他記得元日宮宴那天,阿魚的身量薄弱纖瘦,現在看著倒豐潤均勻了很多,臉頰上也長了很多肉。
謝懷璟還是搖首:“不可,一天也不可。”也不曉得為甚麼,一想到阿魚要分開太子府,謝懷璟的內心就空落落的,彷彿有甚麼東西被抽走了。
傅延之笑了笑,“不瞞殿下,阿魚實在是臣的姨表mm,自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怕是不能妥當地服侍殿下。”
……
傅延之望著阿魚的背影入迷,好久以後,又情不自禁地一笑。
謝懷璟卻冇有立馬承諾傅延之。他放緩了聲音,像是在思慮:“隨你回家?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