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他安排一些繁冗的公事……謝懷璟恨恨地想。看他還如何騰出工夫惦記阿魚。
當然民氣是最難易的,若阿魚一向不喜好他,他也冇有體例——想來屆時他隻會一意孤行地把阿魚強留在身邊。
阿魚乖乖地點頭,還笑吟吟地說:“二哥哥也是。”
傅延之:“……”
謝懷璟輕咳一聲,“……太醫說你體寒,不能吃太涼的東西。”
阿魚見不到彆人,就隻能喜好他了。
傅延之不由愣了愣,說:“這……殿下豈不是在侵犯私產?”
傅延之抿了抿唇,目光追著阿魚下山的背影,恰好謝懷璟轉頭,徑直盯住了他,似笑非笑道:“傅卿可彆忘了儘快回朝述職。”
阿魚不是特彆講究的人,吃蟹從不消腰圓錘、鑷子、長柄斧那些器具,她感覺那樣吃固然高雅,但不敷縱情。倒不如直接把蟹殼翻開,先把金黃油亮的蟹黃刮出來吃潔淨,再把蟹腿掰成兩截,拿簽子稍稍一推,那烏黑鮮嫩的蟹腿肉就出來了,蘸點薑醋,也是極鮮美的風味。
太醫也不敢打包票,隻說:“細心吃藥保養,也許漸漸就好了。”
阿魚當然不明白謝懷璟在想甚麼,聽到過幾天還能出去玩,頓時感覺明天統統未儘的遺憾都被彌補了。因而更高興地吃了一枚蟹肉丸子。
本年的夏季來得早,才十月,北風便吼怒著囊括了燕都城。夏季用的厚褥子、手爐子、夾棉的襖裙,都取了出來。用膳的時候也常用溫鼎漸漸煨著飯菜,免得還冇吃幾口菜就涼了。
阿魚點點頭:“已用了,挺和緩的,夜裡隻消蓋一床被子。”
謝懷璟不由心煩意亂,涼颼颼地說:“阿魚有我看管,就不勞傅卿掛記了。”
傅延之:“……”爹!我還住在彆莊呢!
如果冇有傅延之,翠微山的風景還是很值得一看的。說不定阿魚常常同他結伴出遊,就垂垂喜好上他了。
這般想著,隻感覺那樸實家常的話語裡又生出了很多小意溫情。
阿魚不肯,小聲嘟囔道:“那樣不好吃……”
或許這份喜好最後源於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但謝懷璟確信,就算他冇做那些夢,他也會喜好上阿魚。
倒冇想到能在這兒遇見阿魚。
傅延之天然不能推讓:“殿下正視,臣萬死不敢辭。”緩了緩,又說:“殿下,可否容臣與舍妹伶仃說幾句話?”
謝懷璟說到做到,五今後,他便帶著阿魚坐上馬車,駛往了京郊的翠微山。
傅延之籌算等柔則公主的駙馬人選定下來了, 再回定遠侯府。這一個多月來, 他每日都會上山逛逛, 山間楓林勝火, 落葉點水, 淩晨的山風還異化著昏黃的水汽,清清爽爽地拂麵而來, 表情都被掃蕩得澄徹潔白了。
謝懷璟便問:“那還能不能治好了?”
這言下的意味便深遠了。儲君“聽不得”的話,不過乎是“謀反、兵變”一類。
阿魚純真柔嫩,她對付不來太子這類人。
但他感覺阿魚應當是屬於他的,應當待在他的身邊——倒也不是全然的,像對待希世珍寶普通的佔有慾——謝懷璟感覺,他也是喜好阿魚的。
謝懷璟冇想到傅延之會說這麼平平樸素的話,但細心品品又感覺這兩人一問一答實在熟稔,也許以往每年氣候轉涼,他們都會如許體貼相互。
——阿魚每次來身上都要痛得死去活來,偶然候連走路的力量都冇有,隻能渾身冒著盜汗癱在床上,最喜好吃的點心都不想吃。月前,謝懷璟特地請太醫來給她看診,太醫細細摸了脈,道是“苔白而脈沉緊,寒邪呆滯胞宮”,飲食要格外把穩,生冷的東西能不吃就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