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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悶熱。
“倒也不是。我隻是感覺讀書很有效,若我能識幾個大字,今後放出宮還能幫爹爹兄長算賬。女史的位置我可不敢想,當女史的都是大師閨秀、鼎鼎馳名的才女。若果然讓我當女史,那真不知是哪一世積的福。”
油鍋的溫度垂垂降低,楊紅珍一邊放蔥蒜出來爆香, 一邊問阿魚:“那你籌算給昭儀娘娘添甚麼點心?”
阿魚笑著說:“人還冇來,你倒策畫著如何使喚了。”
太後到底還是默許天子放縱徐貴妃了。
太後可貴回宮,天子口諭,今晚設團聚家宴,闔宮歡聚。
哪曉得幾年不返來,禁中已經大變樣了。本身的兒子偏寵徐氏,任她在後宮胡作非為。心心念唸的孫子,竟然被趕去了僻遠的崇恩殿。
“也是正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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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魚歪頭打量著燕儀,說:“你另有這心機哪?”
謝懷璟又夢見了皇祖母。
楊紅珍把木耳放入鍋中稍稍翻炒,又倒進了一些芹菜段, 等芹菜微微變了色彩, 便放入百合。隨後加了一勺鹽、半勺糖,淋上香油,出鍋。
燕儀理所當然地點頭,美滋滋地假想:“到時候,我們都閒下來了,我想給宋女史送些銀子,求她教我讀書習字。”
燕儀點頭,果然隻舀了一勺。剛出鍋的牛乳杏仁酪燙嘴得很,燕儀卻不在乎,略吹了吹便往嘴裡送。宮裡的杏仁膏食材豐富,除了杏仁,另有枸杞和玫瑰調味,吃起來卻很細緻,冇有一丁點碎渣顆粒,混著牛乳,立時滑溜溜地入了喉嚨。奶香很重,卻也未曾蓋過杏仁味,二者融在一起,後知後覺地滿盈在唇齒。
“正五品。”
這才移駕回了宮。
燕儀道:“我聽常福說,這些活兒原也不該我們來乾,隻是司膳房人手不敷,缺幾個灑掃燒火的丫頭,這些活兒就落在了我們頭上。”
謝懷璟覺得本身還在做夢,閉上眼持續睡了。那宮人頓時急了,卻也好言好語地勸著:“殿下,太後孃娘正等著呢,主子服侍您洗漱穿衣吧。”
“行了,你去給昭儀娘娘做牛乳杏仁酪吧。”
“回殿下的話,巳時剛過了一刻。”宮人奉迎地答道。
燕儀走過來,湊在燉鍋邊上,深深吸了口氣:“嗯,牛乳味真香。”而後毫不見外埠拿來碗勺,道:“阿魚,我幫你嚐嚐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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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儀連連點頭:“真好吃!清甜不膩。”
夢裡的皇祖母——長年在西山悟道、不問世事的王太後,回宮了。
太後擰著眉頭。她曉得,近幾年宮裡的皇子們都連續冇了,天子膝下隻剩太子孤零零的一個皇子。她也曉得那些皇子的死和徐貴妃脫不了乾係,但現在得知徐貴妃懷有身孕,她還是但願徐貴妃能把孩子生下來,哪怕是個公主也好啊。
這世上還真有“好夢成真”一說?
兩人一邊清算一邊談天。
第二天早上,謝懷璟睡得正香,迷含混糊地聞聲一道恭敬而謹慎翼翼的聲音:“殿下,殿下……”
“我哪有那本領?讓我說,我最想當的還是試菜的宮女,旁的都不消乾,隻等上菜的時候嘗一口鹹淡就成了。”這會兒兩人已經清算得差未幾了,燕儀推著阿魚往住處走,“逛逛走,我們回屋。”
想了想,又道:“還是牛乳杏仁酪吧,昭儀娘娘喜好吃甜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