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立馬復甦過來。

出門逛了一天，到底有些疲累。用過晚膳後，阿魚就早早地歇下了。謝懷璟則在挑燈夜讀。晚妝給他送來夜宵——四色湯圓，八寶山藥，一盤芙蓉糕，一盅冰糖蓮子湯。

有兩個學子正坐在他們隔壁桌。一人道：“吳兄本日如何冇來？”

他倒要好好查一查。

案上燈火如豆，跟著紈扇遞來的輕風擺佈搖擺。謝懷璟放動手中的書，道：“彆扇了，燈都快被你扇滅了。退下吧。”

謝懷璟眸光一閃。他彷彿夢見過這回事——順安十三年，秋闈試題泄漏，朝中一片嘩然。但是厥後清查了好久，也冇查到是誰泄了題。

來喊她起床的侍女便是一臉哭笑不得。隻好悄悄推了推阿魚的肩膀：“阿魚，太子殿下讓你疇昔一起用早膳。”

“說是病了，在家臥床將養。”

阿魚眼巴巴地望著漸行漸遠的燒餅攤子、果脯鋪子、飄著飯菜香的館子，說：“殿下諸事繁忙，如何能如許煩勞殿下？”

熱乎乎的燒餅入了口，層層皮薄，又酥又脆，大要一層白芝麻彆樣的鮮香。阿魚感覺……這臉丟得也不虧。

謝懷璟：“……”不準！

謝懷璟見她立足，便問：“想吃嗎？”

她是太子跟前服侍的婢女，在太子府裡還是挺有臉麵的，常日儘管清算書房裡的筆墨，也未曾做過奉侍人穿衣洗漱的活兒。但她感覺阿魚是分歧的——太子之前從冇有和哪個宮女同桌用膳，也從冇故意血來潮地找哪個宮女一起下棋。

真是太懶惰了！

晨光遍灑，阿魚整小我都沐浴在燦燦暉暉的日光中，一張臉明顯未施粉黛，卻有些難言的清豔誇姣。

向晚時分，謝懷璟終究帶著阿魚打道回府。

謝懷璟瞧見了，不由笑道：“你如果喜好，下旬休沐再帶你出來玩。”

再蘸蘸醋。醋也是好醋——酸而不澀，微甜醇香，搭著牛肉餡一起吃下去，隻感覺生津爽口，一點也不感覺膩。

阿魚點點頭，“辛苦姐姐了。”

翠珠道：“那好，我在外甲等你，你清算好了再出來找我。”

說不定太子府進主母之前，阿魚就成了半個主子呢。這會兒多靠近靠近老是冇錯的。

翠珠不由晃了下神，心想——如許的麵貌也是可貴的，難怪太子會看上呢。

***

晚妝悄悄咬了咬嘴唇，不甘心腸應了聲“是”，正籌算走，便聽謝懷璟喚道：“返來。”

晚妝咬了咬牙，堆出笑容來，柔聲道：“方纔婢子顛末阿魚的屋子，裡頭冇點燈，黑漆漆的，想來她已經睡下了。”

謝懷璟明顯掛著笑，語氣也和順，阿魚卻感覺他陰沉森的，一席話聽得瑟瑟顫栗。

他將阿魚拉進了一些，鬼使神差地伸手，撫著她的眉眼：“彆怕。”不知怎的想起了傅延之，又道，“你好好待在我身邊，我就護著你。”

晚妝卻冇有走。她明天彷彿特地打扮過了，黛眉朱唇，海棠色的袒領襦裙，輕浮的硃紅紗衣，堪堪暴露領口白嫩的肌膚，身上還帶著不著名的香氣。她娉婷走到一旁，拿著紈扇替謝懷璟扇風。

謝懷璟纔要說“無妨事”，便聽阿魚道：“殿下若準予，我倒想一小我出來逛逛。”

晚妝心頭一喜，趕緊轉過身，姿勢美好地低頭見禮，“殿下有何叮嚀？”

翠珠笑了笑，道：“無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