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過,一念便帶著梁澄飛向供奉抱子菩薩的麟子殿,二人悄無聲氣的躍太重重院落,方纔落在殿外的漢白玉石階上,就聽得殿內穿來一道曖.昧的□□。
不想一念卻當真道:“佛法無邊,若這善男人虔心白拜,也不是不成能的,大千天下,無奇不有。”
“貧僧善見,不知二位施主所來何事?”
“師兄說得對,”梁澄隱下內心的顛簸,笑道:“那我們今晚便來個夜探抱子菩薩。”
而大名鼎鼎的八荒盟總盟便設於洪澤湖北岸,這裡是汴水,即運河通濟渠和淮水交彙之處,又有無數徑流彙入千裡洪澤,水陸交通非常發財,有詩讚曰“官艫客鯿滿淮汴,車弛馬驟無間時。”
又有另一道粗喘的聲音的響起,“師弟,我看你喜好的緊,你看,你這小口纏我可纏得緊,嗯?”
隱下心頭的不適,梁澄回禮道:“鄙人程良,這是程某師兄年一,我等師兄弟二人,奉師命遊曆江湖,欲借寶地暫歇一宿。”
梁澄微訝,“我見明光寺很有一地名刹之風,殿宇林立,鎏金銅瓦,簷枋彩畫,並且香火鼎盛,信客雲來,方纔渡口處,便聽到好些異村夫來此,所為便是明光寺,這般名聲,不像三年就能積累的。”
梁澄倒是不知一念有這般跳脫悖論的設法,無語了半響才找回本身的舌頭,“師兄真愛談笑……”
善見親身引著他們往客寮走去,一起上和梁澄狀似閒閒談著,卻見縫插針地摸索著甚麼,都被梁澄不著陳跡地打了歸去,到最後甚麼也冇問到。
一念故作奧秘地搖了點頭,“傳聞三年前,一夜暴雨後,廟中後牆坍塌,重修時卻挖出一尊抱子菩薩,那菩薩懷中的男嬰活矯捷現,彷彿隨時就要跳出,廟裡的和尚把她拱起,有個結婚十載不孕的婦人眼看就要被夫家休掉,來這兒虔心一求後,竟然真的懷上,還是個男孩,以後凡是來此求子的婦人,無有不中,本來的小野廟,不出三年便名聲大噪,四周鄉紳豪族因而出資擴建,便有現在明光寺。”
“求子?”梁澄很有興味道:“這處供的是求子觀音?很靈驗?”
一念微微一笑,拿起茶盞,垂目飲茶,不再議論這個話題,梁澄覺得師兄終究不再感興趣,內心大舒了一口氣。
“叨教師父名號。”梁澄見禮道。
而現在,他又看到師兄不屑挖苦的模樣,那雙光彩流轉的鳳眼,彷彿閃過一絲儘情狂傲的意味,再加上他披髮玄衣的打扮,更顯得不羈蕭灑,另有一份傲視江山的氣勢。
緋色垂垂漫上梁澄的臉頰,然後便看到一念臉上閃過一道狹促,對方嘴角勾起一道斜斜的弧度,微微偏頭,靠近梁澄耳側,低低道:“師弟,心定,你呼吸亂了。”
一念嘴角輕揚,“他們來這,皆是為求子。”
坐船穿越洪澤,過淮河入江水道,經高郵、邵伯二湖,便是揚州,江南第一山莊流泉莊便在此處,與八荒盟呈南北犄角之勢。
梁澄此行於泗州暫作歇腳,然後便要度過淮水,打馬至九華。
光是二者的地理位置,便已顯出濃濃的火藥味。
梁澄何嘗情.事,初時還未反應過來那是甚麼聲音,隻是下認識的調劑呼吸怕被髮覺,然後腰肢就被一念攬住,掠上屋頂,梁澄還未認識到本身被一念抱在懷裡,轉頭迷惑地看向一念,兩人間的間隔突然拉近,嘴唇間的間隔不敷一寸,鼻息相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