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日與公主出城,到雒水邊為聖上祈福。不想返來時碰到了禁令,幸虧公子出麵,不然為人所知,我便要擔上罪惡。”寧壽縣主道。
耿汜轉頭,看到公子,一愣。
南陽公主瞅了公子一眼,抿抿唇,輕聲道:“嗯,恰是。”
公子毫有害怕,倒是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拿我。”
公子長出一口氣,點頭:“隻怕聖上病勢一日未明,亂象便一日不除。”
公子還了禮,卻道:“我有一事,正要見耿校尉。耿司馬酉時設禁,不知可有太傅諭令?”
我答道:“奴婢恰是。”
“公子,”內裡的侍從道,“火線有人,要見公子。”
我看了看,認出來。
“桓皙!”耿汜忍無可忍,用馬鞭指著他喝道,“莫覺得我不敢拿你!”
我自是曉得她的企圖。
耿汜瞪著眼睛,但在耿彷麵前畢竟不敢猖獗,隻得從命。
公子並不常與女子說話,他常日扳談最多的女子,便是我。不過我在他眼裡到底算不算女子,非常值得商討。
耿汜是荀尚姻親耿彷的侄子。此人疇前是個閒人, 混跡於酒場賭坊, 無所事事。邇來耿彷當上了城門校尉,將耿汜任為司馬,監督戒嚴之事。耿汜如魚得水, 在雒陽販子中橫行霸道, 對來往之人肆意訛詐吵架, 偶然連貴族士人亦不放在眼裡,何況升鬥小民。
公子道:“恰是。”
古雲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原覺得豫章王拿雅會泡了湯,南陽公主情路盤曲,不想本日,公子路見不平衝冠一怒,竟是剛巧做了救美的豪傑。
時價傍晚,四周溫馨非常,除了歸巢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在枝頭玩耍捕食,再無打攪。
“既是太傅之意,可有諭令?”這時,公子走上前道。
我和公子皆訝然,從窗外望去,卻見是先前那輛馬車停在了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