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汜轉而朝那些人氣勢洶洶走去,揮起馬鞭就打。
“可惜我非長居雒陽,對這些名勝亦無所曉得。”寧壽縣主神采遺憾道,說著,看向公子,“幸虧桓公子在此,不知可否代我引公主旅遊此地?”
南陽公主看著他,羞怯的臉上暴露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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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一人據理力圖:“昨日還是戌時,本日怎成了酉時?”
“天子腳下,戔戔一個司馬,竟敢如此冇法無天。”馬車上,公子喜色仍在,活力道。
部下有些猶疑:“司馬……”
公子聞言,與我對視一眼,下車去。
真是一雙璧人。
就在此時,火線一陣開道聲傳來,望去,倒是城門校尉耿彷趕了來。
公子訝道:“為聖上祈福乃大善之事,公主與縣主何必微服出城?”
因得戒嚴禁令, 公子在淮陰侯府中未像以往普通留到晚膳,太陽西斜之事, 即乘車回府。
部下隻得悻悻地往兩邊讓開,放那馬車疇昔。那兩個仆人見得了擺脫,對公子連連施禮,千恩萬謝,跟著馬車快步走開。
南陽公主瞅了公子一眼,抿抿唇,輕聲道:“嗯,恰是。”
耿汜笑容淡下,意味深長道:“議郎,此事還是莫管閒事為好。”
公子道:“耿司馬不必多禮。太傅命令戌時設禁,方纔聞司馬所言,似有變動,未知新諭令在那邊?”
公子道:“恰是。”
公子訝然,看了看寧壽縣主和南陽公主,少頃,道,“公主不棄,鄙人自當從命。”
耿汜神采拉下,不耐煩道:“看不看又如何?你不過是個議郎,有何權柄看我諭令?”
耿汜是荀尚姻親耿彷的侄子。此人疇前是個閒人, 混跡於酒場賭坊, 無所事事。邇來耿彷當上了城門校尉,將耿汜任為司馬,監督戒嚴之事。耿汜如魚得水, 在雒陽販子中橫行霸道, 對來往之人肆意訛詐吵架, 偶然連貴族士人亦不放在眼裡,何況升鬥小民。
“昨日是昨日,本日是本日。”耿汜不耐煩道,“這是太傅之令,要麼拿錢,要麼到獄中實際!”
侍從道:“那邊的人說,他們仆人認得公子。”
耿彷道:“議郎所言極是!”說罷,他令耿汜撤來路障放行。
耿汜笑笑,道:“我等皆受命行事。議郎但是剛從官署返來?不想竟阻了議郎的路,我這就教報酬議郎放行。”說罷,他朝部下表示,讓公子的車馬先過。
我看了看,認出來。
他喝退耿汜,堆起笑意,向公子施禮:“耿司馬新到任,未識議郎,衝撞之處,還請議郎恕罪。”
“本來是桓公子桓議郎。”他的臉上堆起笑容,行了個禮,“未知議郎到此,有失遠迎。”
“這麼說,這天下安寧,竟隻在聖上一人?”我道。
公子卻不為所動,道:“耿司馬不必勞煩,既是太傅之令,我也自當遵循。待司馬示以諭令,是罰是走,我亦悉從發落。”
既然寧壽縣主如此美意,我也不好不見機,跟在她前麵,垂垂與前麵兩人拉開了間隔。
離路口不遠的處所,有一處小梵刹,名雲棲寺。這個時候,冇有人會冒著觸耿汜黴頭的風險來寺中禮佛,以是四周空蕩蕩的,除了我、公子、兩位公主和侍從,並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