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暴露慌亂之色,忙道:“公主,奴婢一貫經心侍營私子,從無二心。”
公子隻得應下,向她施禮辭職。
我答道:“恰是。”
大長公主不為所動,不緊不慢:“這府中,有甚事瞞得過我?你與人算命,一次二十錢,這府中的人都被你算遍了,還不認?”
“怎講?”她說。
“若行那窺天之術,又須得如何?”
大長公主笑意凝住。
“恰是。”公子忙解釋道, “不止南陽公主,另有寧壽縣主。本日公主隨縣主微服出宮,到雒水邊為聖上祈福,返來時碰到耿汜設禁, 兒恰好路過, 故而巧遇。”
大長公主在本身的丈夫和親兒子麵前都演戲演得足,不想竟會在我麵前說出了實話。
大長公主道:“如果要問聖上凶吉呢?”
大長公主對我的反應彷彿非常對勁,正要再說,我接著道:“公主大恩大德,奴婢原不該推卻,但隻怕此事不成為。”
我愣了愣。
“哦?”大長公主目光微亮,“元初應許了?”
“這是何物?”
我更是錯愕,要求道:“奴婢冤枉,公主明鑒!”
公子一愣, 道:“母親, 兒未想過此事。”
我說:“公子陪南陽公主旅遊雲棲寺,公主張猶未儘,向公子邀約,他日再同遊彆處。”
我訝然。公子聞言,亦愣住腳步。
大長公主怔住,半晌,道,“不成胡言。”
“罷了,我本日也非為計算此事而來。”大長公主拿起杯子,悠悠地喝一口茶。
我無辜道:“奴婢為人算命不假,可確未曾斂財。公主可派人到奴婢的房中搜尋,如有其事,那些財帛在那邊?”
我說:“奴婢不敢欺瞞公主,所言句句是實。”
我道:“公主,聖上凶吉關乎國運,自非平常金物可及。”
我說:“如公主所言,雲氏確有窺天之玄術。桓府之事,乃乾係國運,亦非此術不成。然奴婢常日所為,不管是替人算命還是卜問戰事,皆不過平常問卦。而那玄術,奴婢已冇法發揮,故不成為。”
“我本日累了,時候不早,你歸去安息吧。”她說。
我說:“須得看所求何事。”
大長公主笑了笑,道:“你焦急做甚, 母親豈是那呆板刻薄之人。我兒終是長大了, 本日之事甚好。”她看著公子, 歎口氣,“可惜聖上臥病, 也不知何時復甦。母親曾想為你求娶南陽公主,現在隻怕遙遙無期。”
我說:“此乃天機,隻怕須得百萬金。”
我訝然。
在我要跟著公子分開的時候,大長公主忽而道。
我在中間聽得此言,心中一動, 來了。
大長公主不言語,沉吟半晌,道:“如此說來,你收的那些錢,都化作了陽氣?”
我說:“窺天玄術相傳乃軒轅氏所創,其最緊急的一處,乃以子孫血脈為供奉,與六合立契,謂之命契。因得命契,玄術可為子孫擔當,相輔相因。然此術乃六合正氣所化,最是刁悍,浸入血脈,命強則術強,命弱則術弱。奴婢不幸,天生命有不敷,一度垂死。後得高人指導,說奴婢乃是陽氣完善,唯有以金補陽之法,每日以款項化為陽氣,方可補命。幸而祖父家道尚算殷實,奴婢得以存活。後開罪為奴,失了扶養,奴婢為了活命,隻得為人算命獲些財帛。然銅錢差勁,所化陽氣除了續命,隻夠發揮些平常占卜之術,若想窺天,則遠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