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麟?”我忙又問, “他如何了?”
我聽得回報,隻覺心沉了下去。大長公主會既然把主張打到了公子和北軍的頭上,那必定是要用北軍在雒陽策動叛變,困住秦王。而後,用豫兗諸侯聯軍將秦王的兵馬一舉擊潰。
“老匹夫全無信義。”薛尚神采討厭,“早說好了等我等來到再共擊雒陽,竟出爾反爾,自行爭功。”
那報信的人很快回到,帶來了東平國的一名將官。出乎料想,據這將官所言,濟北王並不在城中,就在兩日前,他已經率著濟北國雄師,往滎陽去了。
我訝然。固然就私心而言, 我並不但願曹叔與秦王開戰, 但聽到老張這話, 我還是感到非常驚奇。
我瞭然。
老張道:“抱病也是啟事之一, 不過曹先生從不在乎身材,他有了退意,是因為公子。”
老張道:“想過。”
“實在不必與他二人見麵,老叟可向女君透底。”老張道,“女君,曹先生已有了退意, 故而定然會與秦王和談。”
滎陽緊扣雒陽,是自古以來的兵家必爭之地。除此以外,它大長公主的封地,有文天子為她建的行宮。疇前,每到暑氣盛起之時,大長公主總會帶上百口,到滎陽的行宮裡去消夏。
我點頭,又道:“這與你率兵攻打兗州又有何乾?”
心中一動,老張終究肯開口了。
隻是與司馬斂的興高采烈分歧,我和老張都覺得當下之勢實在頗是倒黴。
“老張公然是豁達之人,”我笑了笑,歎道,“無愧天師之名。”
濟北王帶走的兵馬,除了濟北國的,另有任城國和高平國的,總計十萬。他去滎陽,自是為了先行與豫州諸侯彙合,兩邊加起來,有二十餘萬。這般雄師突襲雒陽,若秦王那邊真的有了變故,遼東兵馬就算未曾受困也是群龍無首,可否抵擋住乃是未知。
老張道:“此事,我考慮好久,終覺得不宜留下。”、
我聽得這話,驚奇不已,不由對老張有些刮目相看。
回到歇宿之處時, 我將老張叫住。
“此事確切。”將官答道,“濟北王開赴去滎陽時,大長公主與他一同去了。”
現在,豫兗諸侯既然已經舉兵打擊雒陽,可見雒陽那邊已經有了動靜,這動靜對於豫兗諸侯而言也必定是個好動靜,乃至他們再也按捺不住,敏捷脫手了。
薛尚和眾將官皆膜拜。
濟北王等兗州諸侯兵馬,就駐在陳留。
我說:“明光道與朝廷和談以後,隻怕不成再聚眾傳道,那光複前朝的大業,也不成再持續。此事,你可曾想過?”
雄師日夜兼程,數今後,已經到了陳留境內。
老張道:“若老叟未曾估錯,這天下終會是秦王的。女君可想過,和談以後,明光道在這人間何故安身?當年觸龍見趙太後,曾說長安君位尊而無功,奉厚而無勞,而挾重器多也。本日明光道地跨三州,挾民數十萬,以光複前朝為號,即便秦王成心和談,必也猜忌甚重。明光道若要服人,便要像長安君普通,有功於國,方可堆集人望,為新朝所容。故為將來計,此戰,明光道斷不成缺席。”
蔣亢與張彌之本就籌算與濟北王會師,共擊雒陽,故而可光亮正大地直取大道,通暢無阻。沿途各諸侯國全不知變故,路過之時,另有攀附的豪強奉上酒食犒軍,可謂非常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