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目光一動,馬上道:“恰是。”
大長公主的行宮很大,西邊有一片宮室,常日公用以接待來訪的高朋,秦王的下榻之處,就在這裡。
秦王拿起來看,未幾,愣住。
這倒是風雅。我心想。
我冇說話。
“大長公主既然要用你來拿捏元初,事成之前定然不會殺你。”秦霸道,“在你喪命之前,孤自會將你救下。”
“不然。”秦霸道,“若奉告了你,此事便不成了,如何引出蔣亢之事?且就算你情願,元初不會讓你以身涉險。”
“曹叔,”我說,“我另有些事要辦,遲些再來看你。”
秦王看著我,似笑非笑:“你是問罪來的?”
我點頭:“殿下公然神機奇謀。我分開雒陽之前,曾向殿下供應諸侯調兵的隱患,殿下口口聲聲說不敷為慮,本來已是佈局千裡。”
我聽得這話,氣極反笑。
“皇天在上,後土為證,司馬胤視雲霓生如同手足,以為義妹,封淮南公主,食邑萬戶,六合共鑒,如有懺悔,天打雷劈。”我背誦結束,理直氣壯道,“殿下,這帛書上有殿下落款及指模,還請殿下兌現。”
我再也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甚好。”我說,“隻不知明光道中另有很多官吏和將官,若教他們也解甲歸田,他們一定情願。”
“相互相互罷了。”我眨眨眼,“皇兄。”
我說:“不敢。隻想問問殿下,蔣亢與大長公主勾搭之事,殿下可曉得?”
秦王:“……”
“殿下喂太多了。”我說,“這些魚從不知飽,吃多了便會撐破肚腸而死,反而要算殿下的殺業。”
“我未曾奉告他, 不過他能猜到。”曹叔拿出一塊手帕, 給我細心地擦拭眼淚, 緩緩道, “教中的事還未完,此時向他明眼太早。霓生,你比阿麟心機強韌,我奉告你,也是讓你有所籌辦。阿麟與你自幼情同手足,你曉得他脾氣純真,若我哪日俄然不在了,須托你多多照拂……”
曹叔持續道:“當年,雲先生不附和我複國,曾勸我與他回籍去,過清淨日子。可我當時實在放不下,與雲先生分道揚鑣。”
他先提起此事,倒是恰好。
秦王又與薛尚叮嚀了兩句東平國兵馬安設之事,讓他退下。
見我來,他一點也不料外。
秦王冇有答覆,忽而向馮旦道:“請出去。”
秦王沉默半晌,道:“曉得。至於諸侯,孤說過,諸侯之事,處理總須機會,若平空行事,隻會弄巧成拙。”
我怒從心起:“就不怕我被人殺了?”
我微微點頭,忍不住他:“曹叔,你當初設這明光道,不是為了光複前朝麼?如何捨得就這麼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