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_5.征途(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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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肖想了一下,感覺如此也是甚好。

這的確華侈。

公子曾感覺此物單調,偶然歡暢了,會賜我些標緻的金飾。我常常皆歡樂收下,然後細心收了起來,籌算今後賣掉。而常日裡,我仍戴著我的玉珠。它是我身上獨一一件祖父留下的物什,在我眼裡,甚麼也比不上它。

青玄瞪著我,彷彿我做了甚麼奸滑的事。

“霓生,”他說,“你也將我的字稿拿去賣。”

他問:“如此,我的字可賣幾錢?”

這是我跟著祖父餬口以後,他送給我的,說此物可擋災辟邪,保佑安然。我甚是喜好,厥後一向戴著,公然無缺活到了現在。

我笑笑,作狗腿狀:“多謝公子,奴婢端賴公子。”

實在若說我不擔憂安危,那是謊話。不過,我也有擋災之物。便是我左脖子上用細絲絛串著的一顆玉珠。它非常特彆,羊脂般純白的底色,中間帶著一抹硃紅,我從未在彆處看到過。傳聞這叫血玉,雖名字聽著獵奇,但甚少人曉得,也值不了甚麼錢。

主公大怒,將公子怒斥了一頓,大長公主則親身前去宮中麵見今上,求他收回成命。

雒陽是小我人樂於漫衍傳言的處所,特彆是對於公子這般人物。當主公和大長公主在家聽到動靜的時候,外頭已經人儘皆知。

至於女子不女子的,很少人曉得我是女子。

我說:“怕甚?”

比如,他的手書。

我說:“可我家公子要靠我保命,我的命更不成丟。”

惠風來與我送彆時,問我:“你不怕麼?”

可惜再傻的羊羔,被薅多了毛也有變精的一天。

“戔戔資財,不敷道耳。”他一臉滿不在乎。

當然,我不會偷拿公子端莊的墨寶去賣,名流馳名流的風格,被人曉得賣字,那是要被嘲笑的。不過也分身之法。市中有專門的字稿買賣,都是從各名家仆婢手中收來的練字廢紙。雖無落款,但識貨的人一看便知。平凡人與名家可貴攀上乾係,要得個真跡更是困難。以是不缺錢的人,可去買字稿返來,想研習的人可臨摹,愛虛榮的人就挑品相好的裱一裱,聊以安慰。

公子道,如此,錢有了便是了,何必再要。

公子的書法師從名家,且青出於藍。他落款的手書,因為過於希少而有價無市。

公子想了想,語塞。

我說錢上雖有陽氣,可終會耗損,須得源源彌補纔是。

其二,錄事乃文職,雖不算太高,但也是要職,甚麼功績都不會漏下。並且,錄事就在主將帳入耳命,莫說兵器,連雨都不會淋到一滴,對於隻想安穩混功勞的新進後輩來講,是再抱負不過。

我笑笑,公子公然無知。

他聽我說了字稿之事,恍然大悟。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隻是他畢竟十指未曾沾泥,不曉得積居奇的事理。

“甚比不比。”公子道,“你不是說另有人買去做字帖?既是為了學問,乃大善。”

比如,我經常給府裡的人算命。

我既能出此運營,便定然不會乖乖留在府裡。

公子瞭然,思考一番今後,點頭道,這畢竟非悠長之計,如有朝一日無人來算,如何是好?

聽到這個動靜以後,我和公子一樣,生出了熊熊的報國之誌。

以是,靠公子賞錢致富一途乃是但願迷茫;盜竊也實不成取,若被髮覺,我要保命隻能逃脫。而我還不想那麼快分開公子,故是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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