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_5.征途(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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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暴露懵懂之色:“字?甚字?”

公子雖一副膩煩馬屁的神采,但明顯,對我這般蜜語甘言非常受用,常日裡歡暢了就會給我賞錢。

雒陽是小我人樂於漫衍傳言的處所,特彆是對於公子這般人物。當主公和大長公主在家聽到動靜的時候,外頭已經人儘皆知。

公子想了想,語塞。

青玄瞪著我,彷彿我做了甚麼奸滑的事。

兩今後,公子在一場宮筵上,向今上麵陳參軍報國之誌。今上非常欣喜,對公子大為讚美。

公子天然不曉得我的算盤,但他不是傻子,身邊有一酷好斂財的人,決然不會無所發覺。

我說,民人攜錢,為防丟失,常裹於腰帶中纏起,故名腰纏。萬腰纏,乃指老錢,經無數人經手,吸得陽氣充分,故可治奴婢惡疾。

桓氏如許的百年舊族,家風甚嚴。如公子這般未立室的後代,平常耗損一概由府中采買,零用的錢並不太多。而固然公子自幼得來的犒賞攢了滿滿幾間庫房,但庫房有專門的管事看管,不管收支都有賬可記。

當然,我不會偷拿公子端莊的墨寶去賣,名流馳名流的風格,被人曉得賣字,那是要被嘲笑的。不過也分身之法。市中有專門的字稿買賣,都是從各名家仆婢手中收來的練字廢紙。雖無落款,但識貨的人一看便知。平凡人與名家可貴攀上乾係,要得個真跡更是困難。以是不缺錢的人,可去買字稿返來,想研習的人可臨摹,愛虛榮的人就挑品相好的裱一裱,聊以安慰。

我說錢上雖有陽氣,可終會耗損,須得源源彌補纔是。

公子那仗劍天涯的大夢豈容得很多端茶遞水的累墜?他自是不肯,比武數次以後,主公和大長公主終究讓步,將侍從減至五人。一個是貼身奉侍的青玄,彆的是是四個粗使男仆兼侍衛。

青玄對勁又無窮憐憫地對我說:“霓生,女子不成參軍,你不能跟著公子了。”

其一,沈延對沈衝一貫寄予厚望,斷不會讓他隻做到博士。而要往高處再走,功勞乃是必須。

我既能出此運營,便定然不會乖乖留在府裡。

我大驚:“那如何使得?公子切莫與彆人去比。”

公子的書法師從名家,且青出於藍。他落款的手書,因為過於希少而有價無市。

他聽我說了字稿之事,恍然大悟。

當然,李氏不但愛占便宜,還是個嘴碎的人,甚麼事到了她那邊都像切身經曆似的添油加醋說一番,那我是管不了的。

以是,靠公子賞錢致富一途乃是但願迷茫;盜竊也實不成取,若被髮覺,我要保命隻能逃脫。而我還不想那麼快分開公子,故是下策。

就算是桓府的奴婢,想要幾年內靠仆人的犒賞攢夠贖身和買下一個田莊的錢,那也是做夢。以是,我須得另辟門路。

因而作為專司為公子替死的人,我重新被大長公主正視起來。

公子問,何謂萬腰纏?

事情至此,全在預感以內。統統早有商定,公子聞得此事時,毫無不測,隻交代我好好去清算行囊。

我反問說:“公子如何自食其力?”

公子這般高高在上的人,世人雖熱捧,卻夠不著。他不喜寒暄,平凡人想要見到他,比入宮還難。這使得與他有關的物什,在暗盤裡總能賣到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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