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我越是興趣盎然。
公子道:“要甚根據?派出標兵去尋,總有蹤跡。”
“何必良策。”桓瓖說罷,指了指關城上,“你二人看那城樓,可見得保衛?”
我說:“鮮卑人不是都崩潰了?連遮胡關也不戰自退,逃得無影無蹤。”
遮胡關位於涼州東北,曾是抵抗胡虜的流派,故名“遮胡”。前朝以來,中原陵夷,河西的西鮮卑和羌人垂垂勢大,侵襲涼州,遮胡關亦一向落在了西鮮卑手中。
桓瓖道:“一定。”
知名書中提到過此中兩三次戰事,不過說來風趣,那知名書中所述之事,彆處皆無從可見。我來到河西以後,曾用公子的職務之便,翻閱各處文書的記錄,出乎料想,對於知名書中所提之事並無隻言片語;我也曾向熟知遮胡關的軍士和領導探聽,亦無人曉得。
荀述公然冇有再等,輜重運抵以後,隨即攻城。
鮮卑人在城頭往下射箭,但抵當了不到半個時候,便逃脫不見了。雄師等閒地撞開城門,湧入遮胡關。
可惜走未幾時,公子的一個侍衛跑來找我,說公子返來了,讓我疇昔一趟。
公子一愣,將文書接過,翻開。未幾,目光定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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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瓖道:“此地山雖不甚高,卻風化剝蝕,多有崎嶇,人馬皆不成行,通路唯此一條。隻消扼守此關,便如闔上流派,東西南北莫得通行。昔日高祖亦曾派雄師攻打,西鮮卑不過三千人扼守,苦戰數月無功而返。”
“如此,”沈衝亦淺笑,“你祖父必是個才學出眾之人。”
托這大捷之福,我的買賣也蒸蒸日上。雒陽來的那五百騎卒跟著公子平白蹭了功績,皆是歡樂鼓勵,獎飾我算卦靈驗,新老主顧絡繹不斷。不過我心中還牽掛著彆的事,趁公子去議事,也推委了求卦的人,走出門去。
公子看了看,道:“無。”
關城中的鮮卑人早已逃光,眾軍士喜氣洋洋,荀尚在將官們的簇擁下登上城頭,望著北方的蒼茫之景,神采衝動:“自前朝以來,遮胡關淪亡虜手已百餘年矣,今重歸我朝,同沐聖恩,吾輩之幸!”
公子迷惑地看著他:“你安知?”
“果險關也。”沈衝騎在頓時望著,不由讚歎道。
對於這遮胡關,我先前並非一無所知,祖父秘藏的那套知名書中曾提到過它。此地險要,不但中原一向想奪歸去,河西的羌人也打過主張。前朝大亂時,羌人亦在河西崛起,曾與西鮮卑爭奪遮胡關。
我說:“或許禿髮磐果然已無抵擋之力。”
我笑笑:“我無事可做,四周逛逛。”
“你說那些做甚。”宴後回到居處,桓瓖無法地對公子道,“他是主帥,定策天然是他,你當眾質疑,難道拂他臉麵?若換了彆人,隻怕早已遭他麵斥。”
“是何名姓?”
“元初說,你祖父是個文士?”
說來悲傷,荀尚對沈衝非常虐待,聞知他冇有貼身侍從,當日便給他派了兩個手腳勤奮的小卒,我便再也不必服侍他起居了。這導致我再也冇有了獨處的藉口,隻能在公子去找沈衝,或者沈衝來找公子的時候才氣見他。
“本來如此。”公子點頭。
“你在此處做甚?”沈衝問。
“霓生,我記得你是淮南人,是麼?”沈衝忽而問道,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沈衝點頭,道:“我觀你常日言語,曉得之事甚為博識,但是你祖父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