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生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嚀了幾句，轉成分開。

陸毓衍冇有去府衙，與謝箏一道去拜訪了章家佳耦。

熟諳的背影讓謝箏一眼間就熱淚盈眶，她上前幾步，又頓了步子，想靠近又躊躇。

謝箏與陸毓衍看了好久的檀卷，又帶了幾份回驛館持續翻看。

他的官途天然稱不上平步青雲，但五品同知，也不算摸爬滾打起不來，現在他也就三十五六，再熬幾年，還是能更進一步的。

書房裡，謝箏剛寫完一樁，竹霧就返來了。

偌大的舊都，繁華不輸都城。

本年四月，府試再次落榜後，石瑞數次說過不想考了，不想活了之類的話，當日到府學，又拉著方持說道了一通。

“這個金同知，也有些慘。”竹霧飲茶潤了潤嗓子，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寺中日夜點著長明燈，又有易燃的香油，佛前掛側重重的佛蟠，一旦失手打翻蠟燭燈油，就輕易燒起來。

陸毓衍聽罷，不由看了謝箏一眼。

章家嬤嬤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謝箏的肩膀，仔細心細看她：“你說，你是誰？”

陸毓衍的指尖點在謝箏寫的字上，道：“再寫得詳細些，明日我們去探聽探聽。”

八月裡，童生試屢考屢不中的墨客石瑞在夫子廟裡吞了砒霜他殺。

照方持的說法，石瑞生出重活潑機是在四月落榜以後，哪怕是他當時就買了砒霜，到現在也不到半年，藥鋪裡去探聽了，還是能查出來的。

金仁生的原配夫人在他到六合縣當官的第四年時歸天了。

“石瑞從那裡買的砒霜？”謝箏嘀咕道。

夜深時，竹霧和鬆煙才返回。

想到自個兒並冇有跟著出去，守備有些心虛，下認識道：“冇多久，來了就走了。”

麵前的女人模樣陌生，可她的聲音倒是那樣的熟諳，一如影象中的丹娘。

“金夫人和金女人一道去的庵堂，夜裡宿在配房裡，半夜時，似是佛前的香油打翻起火，半個庵堂都燒了，金夫人罹難，金女人的臉燒得臉孔全非，自此閉門不出了。金大人有房妾室替他照顧金女人。”竹霧道。

謝箏應了。

夫子廟是應天府學，很多學子在此讀書，石瑞才學不濟，不能退學，倒是有個老友方持在府學當中，他依著這層乾係，十天半個月來探一回，也算是沾一沾府學的文氣。

謝箏花了一全部下午，將那些案子寫完。

那裡想到，等他返來時，石瑞已經吞了砒霜了。

案子產生到現在，幸虧也就一個多月。

竹霧和鬆煙依著叮嚀，往各家藥鋪去了。

謝箏又細細回想了一遍檀卷，俄然想起一個忽視掉的處所――砒霜的來源。

“阿黛女人來了就走了？”金仁生一麵問，一麵進了庫房。

守備點頭稱是，翻開冊子給金仁生看：“大人，中午時陸巡按讓人來取過檀卷，我都記下來了。”

陸毓衍握住謝箏的手，安撫似的捏著她的掌心。

竹霧前回方纔來過，在前頭帶路，將兩人帶到了一座小院前頭。

謝箏說不出來了，她隻是哇得一聲，撲到章家嬤嬤懷裡痛哭。

謝箏垂著眸子，下認識地回握住。

檀捲上記得還算詳細。

另一廂，金仁生走到庫房外頭，交代守備道：“陸巡按到府，這幾日少不得從庫房裡搬進搬出的，你細心些，一筆條記清楚了，免得轉頭清算的時候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