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啊……
吳芸一見屈突壽,本來小聲的抽泣俄然變成了嗚嗚大哭,但彷彿又怕屈突壽瞥見一樣,剛哭出聲就趕緊把頭窩進了角落裡,拿枕頭掩著麵,不欲讓他看到。
屈突仲翔一下子就被扇懵了,吃痛之下趕緊躲閃,屈突壽就跟老鷹逮小雞一樣,涓滴冇有停下來的意義,一向追在屈突仲翔的身後拿巴掌打他,邊打還邊大聲叫罵。
屈突壽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讚吳芸的通情達理。
“夫人,夫人這是如何了?”屈突壽孔殷的搶到吳芸身邊問道。
屈突壽嚇了一大跳,趕緊扶起跪在地上的吳芸,鎮靜道:“夫人你這是乾甚麼呀,你我伉儷一場,談甚麼求不求的,隻要為夫能辦到,就必然去做。”
屈突壽聽後一愣,細心回想了半晌後才道:“抓他的人是不是周憲?”
“那就對了。”屈突壽點點頭,複又道:“剛纔批閱公文時恰都雅到周憲的公文,上麵說的含混不清,隻說逮到了私販軍鹽的惡商,想必就是你說的阿誰陸績吧。”
就在他聚精會神辦公的時候,一個丫環連門都冇顧得上敲,慌鎮靜張的就闖了出去稟報導:“將軍,將軍,可不得了了。”
我靠,這是抽甚麼風!
吳芸哽嚥了半晌道:“老爺,我有一個侄子名喚陸績,奶名叫做三郎,我也是前幾日才刺探到他的動靜,冇想到,我還冇來得及和他相認,他就被人構陷私販軍鹽入獄,老爺啊,我曉得您向來不管這些瑣事的,可我背井離鄉十多年,現在好不輕易尋到一個親人,我不能不管他啊。”
屈突壽賠笑了幾聲,趕快上前扶住吳芸,為她擦拭掉了眼角的淚花,輕聲道:“夫人啊,你這是如何了?不是這小兔崽子惹你活力,莫非還是我惹你活力了呀。”
屈突仲翔也偷偷衝吳芸豎了根大拇指。
女人說不要的時候,那她內心必然是要的,這是亙古穩定的真諦。
“這……”屈突壽有些犯了難,躊躇了半晌說道:“夫人啊,不是我不肯意幫你,這私販軍鹽但是極刑一條,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實在……實在難辦呐。”
這些年來,伉儷兩小我甚是恩愛,可也有一件事如鯁在喉,因為吳芸身份的乾係,屈突壽一向冇有體例把吳芸扶成正房,固然吳芸從不提及此事,但屈突壽一向都很慚愧,此時念起兩人這麼多年以來深厚的豪情,屈突壽悄悄發誓,就算吳芸提出來的是這個要求,他也必然痛痛快快的承諾。
屈突壽快步走進屋門,隻見吳芸髮髻疏鬆,淚流滿麵,窩在床上甚麼話也不說,一向在不斷地抽泣,中間屈突仲翔和丫環急的團團轉,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明顯,屈突將軍就明白這個真諦。
屈突壽站起家來背手踱了幾步,驀地昂首瞥見了在一旁哭喪著臉不說話的屈突仲翔,心中立生一計。
這的確就是我的親孃啊,論演技不曉得比我剛纔強上多少倍!
吳芸眼圈一紅,這是真的戳到她的悲傷處了,低頭又抽泣了半晌,驀地朝屈突壽跪了下去,嗚嗚大哭道:“老爺啊,妾身嫁給你這十多年來未曾受過半點委曲,您待我恩重如山,這些年來我謹慎謹慎不敢僭越半分,可現在有一件事我非要求您不成了。”
這是如何了?剛纔不是還好好地讓人給我送綠豆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