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上前拖起錢六,罵道:“六子,你找他?那你找錯人了。彆忘了連張警長都被他忽悠的團團轉,現在他不過是一個下了大獄的極刑犯,撐死也就活個七七四十九天,再說了,他若真有本領的話,也不至於淪落到交城監獄裡來?”
“多少?”趙五俄然大聲發問,嚇了錢六一跳,嚇低下頭,小聲回道: “也就幾十塊塊現大洋。”
錢六賠笑道:“五哥,我本來拿了你的錢去回本的,可冇想到手氣那麼臭,全數都輸光了。”
錢六癱坐在地上,腦袋嗡嗡作響,兩手抖抖擻擻地一把抓住晏軻,一邊給他鬆綁一邊要求道:“你快再給我算算,看看有……有冇有甚麼體例能讓我儘快還了這筆錢?”
晏軻聽這小子話裡透著心虛,反問道:“真的?”
“五爺,瞧您這話說的,獅子另有打盹的時候,人走背字那也是常事。何況我為了救人才遭此橫禍,就是死了到了閻王那,他白叟家也得對我另眼相待!再說了,我不喊不叫,乖乖地跟著二位爺進了這裡,早就推測二位爺不會真的難為小的。”晏軻說完,拿掉身上已經鬆開的綁繩,徑直挪到趙五身邊,端起他的茶杯一飲而下。
這趙五和錢六雖不是甚麼大奸大惡之人,但平素欺負慣了犯人,特彆是那些死囚們,臨死前冇少謾罵他們。他們內心有鬼,被晏軻這一激將,二人麵麵相覷竟無話可說。
“說,詳細多少?”
晏軻鑒定這小子必定還藏著彆的事,假模假式地掐了掐手指,點頭晃腦地說道:“六爺是欠了賭館很多錢啊。”
趙五鬆開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痛心疾首地說道:“六子,你這個混蛋,一家長幼可都指著你的薪餉過日子。我這錢是小事,但那賭館吃的可都是人血饅頭!到了時候還不上,不利的可就不是你一小我了。你那老婆和妹子都長得水靈,那賭館的老闆是甚麼人?他可開著‘春滿園’呢……”
趙五一聽嘴角不由微微揚了起來。這個纖細的行動,冇有逃過晏軻的眼睛,因而他持續說道:“五爺本就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靠著這小我,將來前程不成估計,這交城監獄遲早得是您的天下。”
錢六見風使舵,倉猝朝趙五行大禮:“恭喜五哥,道賀五哥,將來五哥發財了,必然記得提攜小弟,為弟必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晏軻也悄悄吃驚,想來這獄卒一個月的餉錢不比他們從戎吃糧的多,撐死了也就三五塊大洋,這小子竟然欠了這麼多,真是不要命了。
“老子……還真他媽的不把本身當外人了!”趙五抓起桌子上的鞭子就要抽疇昔。
“五哥,彆打彆打。”錢六舉手告饒,他明知三日以後還不上六塊大洋,可事到現在隻能裝大尾巴狼:“小弟說話算話,三日以後小弟有錢了,必然第一個還給五哥,但是現在,就算你打死小弟,小弟也還不出錢來啊。”
“二三四十吧……”錢六對付道。
趙五收回鞭子:“算你小子有眼力。”
錢六細思極恐,兩腿一軟,腦門的汗立即就下來了。這孫子固然爛賭,但還冇渾到拿家人去做賭注的境地。這賭館的老闆早就覬覦上了他妹子的美色,之前就派人放出話來,說隻要錢六妹子能進“春滿園”,那麼之前錢六欠的統統債一筆取消,還會給他一筆安家費。錢六聽了以後,當場還要跟人冒死。可現在看來,這老闆是處心積慮地給他下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