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帶著,去老太爺院子裡了。女人放心,桔梗和三七都跟著呢,老太爺那邊也有人,不會有事。”
蔣老太爺點頭:“你父親說你聰明,公然是不錯,竟然想到用福壽草花製茶。”
於氏身邊坐著蔣丹華,一見蔣榆華便招手笑道:“榆哥兒這裡來。你這皮猴,彆嚇著你三姐姐。”
“柏哥兒在伯祖父那邊做甚麼呀?”桃華把手伸進蔣柏華的衣服裡,摸了摸他的後背,隻感覺肉乎乎的小脊梁上滿是汗。
桃華倒是很安閒地笑道:“柏哥兒偶然也犯小脾氣的,不過還好,跟他講講事理,大半時候還是會聽的。如果實在不聽,也隻好打打手心了。”
曹氏頓時一陣心疼,蔣柏華自打出世,她但是向來一指頭都冇碰過他,想不到去了桃華院子裡,還要捱打?可如何捱了打,他還跟桃華如許靠近?
曹氏張了張嘴,冇說出話來。桃華卻笑道:“母親倒是向來捨不得脫手的,總要一個唱白臉,一個□□臉,纔好教他曉得分寸,以是要打手心,都是我這個狠心的姐姐來。”
蔣丹華偎著於氏坐著。約莫是自知犯了錯的原因,她本日格外誠懇,連話都冇說幾句,這時才小聲道:“娘,我也想去看看姐姐。”本來於氏入宮老是帶著她的,可蔣梅華小產以後,於氏就老是一人單獨入宮了。蔣丹華跟姐姐豪情頗好,這足足有小半年冇見,的確有些思念。
解纜之前,桃華將南華郡主賞的那串珊瑚珠拆了十粒下來,去銀樓打了五支釵子,此中三支是預備做曹氏給蔣家其他幾個女人的見麵禮的,誰知蔣杏華這一落水,鬨得底子就冇有來見禮,這東西天然也就冇送出去。
桔梗忙著絞了熱帕子來給蔣柏華擦汗,皺著眉道:“老太爺那邊冇有熱水,奴婢想給哥兒擦擦也不成。老太爺給了哥兒一隻鷂子,讓那院裡的小廝叫個甘草的放給哥兒看,這半日就跟著跑了。老爺拿著那寫草藥的書,跟老太爺說了一下午的話――”
桃華淡淡回了個禮:“三弟。”蔣燕華將半邊身子隱在她身後,也福了一福。
薄荷應了一聲,挑出三支另裝好,送到曹氏屋中,將話交代了,便仍舊回到桃華身邊:“本日可把奴婢嚇了一跳,如何大好的日子,倒出了這事……”
蔣鈞也盯著父親背影看了一眼,轉頭便對一向沉默不語的蔣鬆華道:“吃完了冇有?吃完就去讀書。我本日見了榆兒書院的先生,他說榆兒本年考童生並無題目。如果你弟弟中了童生,就跟你這做哥哥的平起平坐了,你可還放心?”
蔣家世代行醫,不似一些讀書人家那般講究食不言,席間也能夠略說幾句話,隻是不要大說大笑,因為進食之時過分鎮靜會用心,倒黴於攝生。
小於氏輕咳一聲:“祖父叫你姐姐疇昔,你問這很多做甚麼。”她模糊猜到,怕是跟桃華救了杏華有乾係,多數是蔣老太爺看重了阿誰吹氣的偏方――如此說來,那偏方還真管了用不成?
桃華略有一點兒不測。本來明天朱姨娘給曹氏荷包的時候,她還覺得朱姨娘在蔣家非常得寵,是以成心誇耀呢。可家宴時朱姨娘底子冇有呈現,現在到了百草齋裡,朱姨娘做的又是丫環的差使,倒讓她對之前本身的猜想有點思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