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伴計看了顧寒昭的方向一眼,抬高聲音不滿道:“姐夫,那茶葉多貴啊,你如何給他們……”
“你此人倒是成心機,你想讓我幫你甚麼?”顧寒昭眼底的寒霜已經淡去,但掌櫃還是不敢鬆弛,恭謹道:“鄙人先人曾世居鳳首洲,後因犯下大錯被除籍,現在鄙人想回到那邊去。”
“我倒感覺這畫值得。”顧寒昭渾不在乎。
“踏馬揚塵照孤城,風雨瀟瀟歸路人。”顧寒昭默唸,這字寫得極好,鐵畫銀鉤,每一筆都遒勁至極,自有一股霸道之氣。雖不知這畫是否是謝皇後所作,但就其畫作本身而言已經是可貴一見的珍品,這字與之比擬竟也分毫不差,二者構成了極其調和的一幕。
剛進門就瞥見一個百寶閣,每一個格子上都放著一些小物件,以顧寒昭的目光來講這些東西並未幾貴重,但就這偏僻小鎮來講已經是極不錯的了。
掌櫃見兩人站在畫前,解釋道:“這畫的落款是謝皇後,隻是筆墨卻與謝皇後的畫作出入頗多,想來該當是先人的仿作。”
比起皇後的名號,謝懷安真正名動天下,即便入了後宮還能獲得世林才子爭相追捧的啟事就是他是一個才子,還是當之無愧的大澤第一大才子。三歲能詩,七歲能文,大澤有史以來最年青的狀元,在武昌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便陪著他四周交戰,前後光複北狄、南疆,讓大澤的版圖整整擴大了一倍。
“兩位公子,嚐嚐這碧螺春。”這茶是掌櫃的托人從洛都帶來的,用這茶水接待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奉迎。
趙掩瑜有些驚奇掌櫃的殷勤,但還是道了謝,飲罷便放在一邊,他向來不講究這些,若麵前的是一碗熬好的藥汁,他能夠等閒地說出所用的藥材,但這茶水在他眼中卻都是一個滋味。
“歡樂鎮上獨一一家醫館回春堂就在這條街的絕頂。”陳柱指了指遠處,顧寒昭順著他指向的方向望去,隻見一片人頭攢動,隻能無法對趙掩瑜說道:“我們一起逛疇昔吧。”
顧寒昭對這些冇甚麼興趣,倒是看到了幾家賣古玩的店鋪,兩人邊走邊逛,見一家古玩鋪子不似周邊的鋪子熱烈,反倒是有些冷僻,便想著去避一避。
“就你廢話多,冇眼力勁的,那位公子腰上掛著的羊脂白玉瞥見冇,夠買我十個鋪子了,快去。”伴計一驚,不再廢話,拿著雞毛撣子向後院跑去。
顧寒昭解下掛在腰間的玉佩放在桌上道:“我身上冇有帶銀兩,便用這玉佩與你互換吧。”
“掌櫃的,我想買下這畫,報個價吧。”顧寒昭天然發覺到了趙掩瑜的愛好,毫不躊躇地問道。
“公子喝茶。”此時掌櫃夫人端著泡好的碧螺春嫋嫋走來,這掌櫃夫人可比本身的弟弟有眼色多了,奉茶後便退回了後院。
這些東西在歡樂鎮上已經算是極好的了,在他眼中卻算不上甚麼,頓時便失了幾分興趣。隻是一轉頭便見站在本身身後的趙掩瑜正背對著他察看掛在牆角的一副畫卷。
那掌櫃聽到了伴計的號召聲,不悅地昂首嗬叱伴計道:“如何乾活的,精力些!”隨即纔看向顧寒昭二人,眼中的驚奇一閃而逝,本來奉承的笑容也樸拙了幾分。
掌櫃見他這番行動更加果斷心中設法,道:“公子,這畫我便送您了,也算是結個善緣。”
“這畫筆鋒淩厲,隻是過分蕭灑,便有些粗糙了。謝皇後擅化景畫物,卻極少畫人,他的筆法綿密細緻,就算是絕壁峭壁、怪石嶙峋也會有詳確之感,但也不會失了本來氣勢。這畫中的城池倒是有幾分謝皇後的影子。”掌櫃見他們獵奇便上前解釋道,這畫被很多當世畫家看過,獲得的評價都隻要一個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