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箸娘子,你家主上……是哪位神仙?”
湛露卻還是點頭:
貪吃之名,自是如雷貫耳。大家都知此獸居於西南,脾氣極惡,貪婪至極,最愛肥甘沃美之食,又性喜噬人,最是可駭。傳聞西南那邊有些未野蠻的土著蠻人,也有將貪吃當作神明祭奠的,經常以生報酬祭奠。但這裡是中原地帶,野蠻已久,對此種凶神避之唯恐不及,天然更不會有甚麼崇拜。
湛露壯著膽量問:
“你莫怕,本座不會傷你。”
阿箸娘子聽了她問,不敢私行答覆,抬眼去看明夷君。明夷君點一點頭:
她的話音剛落,隻感覺一陣風拂麵而來,轉眼之間,明夷君已是到了她身前。他伸出大手從下方捏住她雙頰,逼得她伸開了口:
阿箸娘子見湛露竟如此膽小,驚懼非常,恐怕她惹怒明夷君。趕緊擋在湛露身前,跪下嚮明夷君請罪道:
他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神,鬆開手,回身哼了一聲:
明夷君一雙鳳目極美,現在卻飽含殺氣。湛露被捏住臉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啊啊的哀叫。她恐怕他真割了她舌頭,眼神裡儘是驚駭之意。
阿箸跟隨明夷君已久,曉得他喜怒無定,一個不歡暢,也許真能割了湛露的舌頭。趕緊哀告道:
明夷君笑道:
明夷君見湛露看他,一動不動。心想這孩子恐怕是被嚇住了。
“那這事……?”
“現在首要的事,是要規複你的味覺,本座纔好教你。本座確切曉得個彆例,最是輕易。隻需尋一個與你同年同月生的女孩兒,活生生將她的舌頭連根割下,本座天然能使妙術把她的舌頭安在你口裡。”
明夷君倒是一笑:
“你既然執意不肯,本座想彆的體例就是。”
明夷君本來隻想逗逗她,此時聞聲她這麼說,回想起明天那桂花酒在舌尖迴旋的滋味,倒是有些動心。
“人生悲苦,活那麼久又有何用?人老今後,頭髮斑白,牙齒鬆脫。實在生不如死,倒不如趁著年青被我吃了,也算是死得其所。用大哥的幾十年,換本座二十年教誨,這筆買賣隻賺不賠。本座實在倒不在乎多等個十年二十年,隻是你若太老,肉就不好吃了……”
她看了他一眼,他正襟端坐,顯得非常嚴厲,她有些怯怯的,低下頭悄聲問阿箸:
“郎君隻嘗過湛露釀的桂花酒,卻不知湛露還會釀數十種好酒。郎君若肯助我,我願平生為郎君釀酒。”
湛露萬想不到他竟提出這麼個前提來,不覺大吃一驚。不過想到麵前的是噬人的貪吃,天然不能與凡人不異。話說返來,他如果反麵她談前提,隻是顯出秘聞,伸開大口吞了她,她也半點抵擋的才氣也冇有。這麼一想,他倒顯得非常通情達理了。
明夷君舔了好一會兒才心對勁足地停下。湛露伸開眼睛偷偷看他,隻見他眼中殺氣漸散,怒意已消。
“阿箸討情,本座便饒你一回。下次再敢違背,本座纔不管之前說的十年二十年,立時便吃了你。”
“你求本座幫你,本座應了,你不戴德戴德,竟還挑三揀四。如果惹怒本座,本座乾脆割了你的舌頭,歸正這舌頭留著也冇有甚麼用,隻會惹人討厭。”
“你這小小的人兒,想要的倒是很多。本座且問你,你向我要求這很多事,本座如果應了,又有甚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