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君一雙鳳目極美,現在卻飽含殺氣。湛露被捏住臉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啊啊的哀叫。她恐怕他真割了她舌頭,眼神裡儘是驚駭之意。
昔日他於凡人麵前表露身份,擇人而噬時,也曾有當場嚇死的。遵循明夷君的經曆,倘若嚇破了膽,不但肉要變酸,內臟也要變苦的。那般不要說味美,的確是吃不得了。如答應兒的小妞兒,如果就這麼嚇死了吃不得,真真可惜。他一貫曉得本身化作人形以後模樣非常仙顏,足以魅人,因而放柔了聲音安撫她:
歸正現在他回不去洞府,在那邊盤桓,又有甚麼辨彆呢?就算是一百年的工夫,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瞬。留在這裡教誨這小丫頭廚藝,說不定還會有不測之喜。不過,若說隻是為了酒留在這裡,未免還是有些說不疇昔。這裡除了桂花酒以外,本來另有彆的一物更能勾起他的食慾。
湛露聽了貪吃之名,惶恐得幾近動不得,心中狼籍,不知作何想。
他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神,鬆開手,回身哼了一聲:
明夷君見湛露神采可駭,又笑了一聲:
“我家主上並非甚麼神仙,亦非妖魔,卻比神仙妖魔生得都早些。盤古大神死時,六合之氣麇集,應四時之劫而生渾沌、檮杌、窮奇、貪吃四獸,至今已曆千萬年。我家仆人居於西南大荒,一貫受本地香火,也算是一方教主。他的真身,乃上古貪吃是也。”
湛露萬想不到他竟提出這麼個前提來,不覺大吃一驚。不過想到麵前的是噬人的貪吃,天然不能與凡人不異。話說返來,他如果反麵她談前提,隻是顯出秘聞,伸開大口吞了她,她也半點抵擋的才氣也冇有。這麼一想,他倒顯得非常通情達理了。
湛露壯著膽量問:
“主上,湛露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還請主上不要見怪。”
這麼想著,他一笑:
“湛露不幸父母早逝,隻留下這酒坊,湛露冇有味覺,又不懂烹調,乃至於家傳的酒坊淪落至此。郎君見多識廣,非常人可比,但求郎君幫湛露規複味覺,教誨湛露廚藝,讓湛露得以支撐家傳酒坊。求郎君憐我孤苦,承諾湛露的要求。”
明夷君輕哂:
“本座看你這小妞兒細皮嫩肉,想來滋味必然很好。本座用心種植你二十年,教你重振家業。這二十年裡,你儘能夠結婚生子,留下傳人。等二十年到期,你將本身舍與本座美餐一頓,作為本座操心種植你的酬謝便是了。”
“人生悲苦,活那麼久又有何用?人老今後,頭髮斑白,牙齒鬆脫。實在生不如死,倒不如趁著年青被我吃了,也算是死得其所。用大哥的幾十年,換本座二十年教誨,這筆買賣隻賺不賠。本座實在倒不在乎多等個十年二十年,隻是你若太老,肉就不好吃了……”
明夷君見湛露看他,一動不動。心想這孩子恐怕是被嚇住了。
他這是要……吃她了?但是他剛承諾了二十年後才吃她的呀!
“本座既然為你出如許的主張,天然幫你到底,不教你看血腥場麵便是了。”
湛露卻還是點頭:
她的話音剛落,隻感覺一陣風拂麵而來,轉眼之間,明夷君已是到了她身前。他伸出大手從下方捏住她雙頰,逼得她伸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