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三件事，你就能回家了。”鯉魚妖說，“你彆哭。”

“這是玄都鯤王交予我的心燈。”青雄說，“擔當者該當是人間世陳家，隻是兩百年前陰錯陽差，出了一點小變亂，心燈之力未能進入陳家人體內……是時候物歸原主了，水晶破裂，心燈便將主動入體。”

“說了不能喝生水，燒開再喝，會拉肚子，如何一出山就冇點端方了！”重明的確氣不打一處來。

“早說那鯉魚不著調！”重明煩躁不安，說，“罷了罷了，你下去送他出山。”

“曜金宮中，你想要甚麼，都可挑一件去，凡是你說得出口的，我都給你。”

鴻俊轉過身，失落地走出偏殿。

鴻俊耳畔那鯉魚妖的碎碎念已逐步被消音，他念及本身在曜金宮中十二載，從未分開過父切身邊，雖神馳山下塵凡滾滾，現在一離家，想光臨走時重明竟有死彆之意，卻又惶恐非常，一時不由悲從中來。

鴻俊撓撓頭。

“走吧。”鯉魚妖說道，“再不走入夜了。”

鴻俊看看重明，再看青雄，複又看重明，最後點頭道：“若這麼說，我就去。”

鯉魚妖又說：“用飯前要先洗手，天涼了要加衣服，人間有春夏秋冬，不比曜金宮裡……”

“右邊那條！右邊那條！”重明與青雄一同焦心催促道。

“你如何來了？”鴻俊說，“快歸去！歸去！爹說人間太凶惡了……”

鴻俊終究漸漸走出了水池中水鏡所見的核心，身影消逝在太行山最後一道峽穀外，重明再也看不到他了，隻得單獨回身拜彆。

鴻俊想了想，問：“仇家是誰？”

說畢，青雄苗條手指捏著那吊墜，吊墜下的金箍亮起咒文光芒，主動分離，解開，那顆水晶緩緩飛起。

“真的嗎？”鴻俊驀地昂首。

鴻俊隻得回身，沿著山路大步走去。

“那凡人是否活著，還說不準呢。”重明嗤之以鼻道。

“驅魔司專司收妖、驅魔之職。”青雄解釋道，“現在長安的妖族，與曜金宮乃是死敵，你入司今後，聽他們的就是了。若能擯除占有長安的妖王，來日我與你爹，也許會回人間去陪你。”

鴻俊隻得把鯉魚妖抓起來，鯉魚妖手腳自發朝後貼了些，鴻俊便將它塞停止囊裡，忍不住轉頭又看了山顛一眼，此時心中充滿了龐大而莫名的情感。

鴻俊靜了一會兒，說：“那冇有了。”

“我不曉得。”青雄起家，手指間又現出一枚碧玉材質的孔雀翎，交到鴻俊手中，“你親爹曾經是個如何樣的人，他在長安曾度過了甚麼樣的日子，他恨過誰愛過誰，誰與他有恩，誰與他有仇，這些我們十足不曉得，也冇法說。隻要你，能找到這統統的答案。”

鴻俊揹著個小承擔，沿太行山盤曲門路漸漸下山，背後那鯉魚一蹦一跳，跟著追過來。

“就算將那黑蛟碎屍萬段。”重明幾近是咬牙切齒道，“我也不會回人間，莫要枉操心機，送了本身的小命！”

半晌偏殿內落針可聞，最後青雄開口道：“我叮嚀你去人間辦三件事，鴻俊，你爹養你十二載，這三件事，你能不能全了你爹的心願。”

“殿下！殿下――！”鯉魚跑得氣喘籲籲，說，“如何不等我就走了？”

終究鴻俊不負眾望，選對了路，兩人終究長歎一口氣。青雄說：“這就出去了，走人間官道，一月後便能到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