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兒見孫含煙這般一說,更加大喜過望,忙止住她道:“先不忙揍這小子,你帶他去見那老不死的,看他羞也不羞?”孫含煙吐了吐舌頭,粉麵熟嗔,小拳頭擊在蘇執臂上,嬌聲喝道:“快走!”蘇執又是活力又是無法,被她推推搡搡地趕著出了崇武苑。胡月兒忽道:“慢著!”蘇執一驚,不知她又要做甚,慌亂當中從速加快腳步,不料隻聞胡月兒哼了一聲,蘇執又是雙膝一麻,軟倒在地,幾個侍女嘻嘻地走上前,將蘇執圍在正中,又皆掏了胭脂出來,伸出纖纖玉指,各在蘇執臉上畫了一筆,蘇執隻覺鶯鶯燕燕,暗香撲鼻,一張俊臉漲成了豬肝色。胡月兒將手一拂,又解開蘇執膝上穴道,說道:“不準洗掉,這便送給姓孫的王八蛋!看他老臉往哪兒掛?”孫含煙諾諾稱是,從速推著狼狽不堪的蘇執逃了出來,胡月兒哈哈大笑,耀武揚威地鳴鑼出兵。
蘇執躍上閣樓,離那木杆頂端便止有丈餘遠了,那上麵公然有一個小小的錦盒,也不知盒子內裡裝的是甚麼東西,但以他的輕功修為,要獲得那錦盒自是毫不吃力。崇武苑中靜悄悄的,那秦嵐女人坐在亭中,也涓滴冇有重視到他,蘇執心中暗喜,雙腿一蹬,身子便朝木杆飛了疇昔,但見他猿臂輕舒,眼看便要抓到那錦盒,說時遲當時快,忽聞一陣暗器破空之聲傳來,兩粒明晃晃的珠子從一旁閣樓處朝本身雙腿疾射而至,蘇執雖則武功高強,但全無臨機應變的經曆,加上本就做賊心虛,人在半空更不知如何遁藏,心下一慌,雙膝曲泉穴被打個正著,隻覺雙腿一麻,驚叫了一聲,立時跌落下來,也幸虧內力深厚,情急之下倉猝運起真氣護體,卻也“砰”地一聲重重跌落在地,直摔得七葷八素。便在這時,四下嬌喝聲起,數名身著綾羅綢緞的女子朝他飛奔了過來。那亭中坐著的秦嵐一驚,起家看著蘇執,蘇執正在惶恐失措之間與她相對而視,見這女子生得非常斑斕,雖非千嬌百媚,但顯得嫻雅文靜,眉眼間又有幾分憂色。
陸離其辭忿忿,其情切切。蘇執倒是心中怦然一動,模糊升起一絲甜意,但要他說幾句話來慰撫陸離,卻又說不出口,頓時手腳無措。陸離見蘇執不出聲,覺得他被本身說中了苦衷而覺理虧,更是火冒三丈,嬌斥道:“你卻做了甚麼醜事被人打了?”蘇執哪敢辯白,難堪地瞧著宮知名、宇文濯,二人隻是對視一眼,皆含笑不語,小後代間醋海興波,兩人原也無可理睬。過了半晌,宇文濯方纔說道:“執兒你去何為了?此地雖處埋冇深山,卻也不成私行出行不歸,好叫宮先生和陸女人擔憂。”蘇執麵紅耳赤,低頭說道:“是。”陸離忿忿說道:“誰擔憂他了?他是死是活又****甚麼事?”
未過量時,蘇執到了山洞,宇文濯、宮知名、陸離正在商討甚麼事情,見他返來,陸離便焦心腸問道:“你乾嗎去了?”話音未落,又見一個妙齡少女跟在蘇執前麵,麵色立時一沉,雙目緊緊盯住孫含煙。蘇執一時語塞,不知如何答覆,陸離見他張目結舌的模樣,更是憤怒,將手一拂,回身進了山洞去了。蘇執訕訕看了見師父和宮知名一眼,二人皆換了新衣,他方纔留意陸離亦是一身極新的黃色衣裙,穿在身上如鴻衣羽裳,顯得極是華貴,孫含煙見她明眸皓齒,膚如凝脂,與明豔衣裳兩相對應,當真是玉容花貌,秀色可餐,便忍不住讚道:“姐姐生的真美。”陸離聞言,方纔麵色稍霽。蘇執進得洞中,隻覺四周異香撲鼻,宮知名的身邊放了一個錦盒,錦盒內裡有一團金色的物事,異香便是從這錦盒中收回。蘇執又見搗藥的石板上有一些新製的藥膏,心中一動,問道:“宮伯伯,這是龍涎麼?”宮知名點點頭說道:“恰是,方纔孫公子送過來的。此物世所罕見,自古便專為進貢天子之用,便是長安的達官朱紫欲要求得一兩也是可貴。亦因如此,那青鶴齋的‘六一散’也方纔一粒難求哩。”蘇執聞之驚詫,如此珍稀之物,孫語遲卻動輒五兩相送,真不知孫家乃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