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荀子傳_三、自覺擔當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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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睢的聘請與荀子的思慮不謀而合,以是荀子接到聘請,便籌辦出發。不想,齊襄王俄然歸天,舉國哀傷,齊襄王待荀子甚厚,不管從國情還是私交來講,荀子都不能分開齊國。隻能待喪事過後,到第二年(前264〕的秋冬,荀子才從臨淄千裡西行,越太行,渡河水,去到阿誰被關東六國唾罵的“虎狼之邦”考查一番,親身看一看那“虎狼之邦”究竟是個甚麼模樣。

秦昭王四十一年(前266〕任用範雎為丞相,封應侯。秦王對範睢信賴有加。範睢不但向秦昭王獻出“遠交近攻”的軍事戰略,他還想竄改穰侯魏冉擅權時對東方各國來賓和辯士一概拒之門外的在朝方略。①範睢原是魏國飽受毒害的辯士,朋友帶他來到秦國,保舉給秦昭王。因魏冉把持朝政,不歡迎外來賓客,範睢在客館裡冷冰冰住了一年多,無人理睬。現在他做了秦國丞相,他要改弦易張,廣納賢才。齊國的稷放學宮人才聚集,荀子最為馳名。以是,範睢職任丞相的第二年,就派人特地將聘請荀子到秦國去的信函送到齊國。

孔子的儒學是一個斑斕的夢幻。像一輪吊掛在天上的明月,斑斕無瑕,隻可俯視旁觀。秦昭王的冷酷與諷刺把荀子從夢幻中驚醒。讓荀子痛切地認知,必須正視儒學的弊端,思慮儒學的前程,儘快找到讓儒學從天上走進實際的路子,不然,儒學就會滅亡。

秦昭王不規矩的冰冷話語,給了荀子當頭一棒,讓荀子吃了一驚。但荀子很快回過神來,以辯士的機靈,把秦昭王非禮的言語變作陳述己見的機遇,沉著而坦直地說:“所謂儒士者,乃師法先王,崇尚禮義,能使臣子謹慎守職而極其恭敬君主的人。君主任用,他就在朝廷經心辦事;君主不任用,則退歸百姓,誠篤恭敬地做人,必為順民。雖貧困凍喂,必不以正道妄圖財利;無置錐之地,而明於保護社稷之大義。他的呼喊雖無人呼應,但是他卻曉得辦理萬物、保養百姓之法紀。其職位在人上,他就有王宮的才調;在人下,也是社稷之臣,國之珍寶。雖隱於僻巷漏屋,人們冇有不尊敬他的,因為治國之大道的確在他那邊。”

荀子乘車疾行,多處尋覓,天近中午,也冇有見到人影。傳聞田單常在淄水垂釣,荀子便乘車奔淄水而去。

荀子侃侃而談:“儒士在人上,其感化泛博呀!他有果斷的意誌,能夠使朝政完美,用禮義整肅朝廷,用法規端方官府,使忠、信、愛、利的美德在百姓身上閃現出來。行一不義,殺一無罪而得天下,不為也。由此,君主的大義取信於民,通於四海,天下人異口同聲地呼應。這是為甚麼呢?因為高貴的名聲遠揚,天下報酬之景仰。以是,近者歡樂歌之頌之,遠者不辭勞苦前來投奔,四海以內若一家。凡是人跡所到的處所冇有不歸附的,這纔是百姓推戴的人君!《詩》曰,‘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平。’說的就是這個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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