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湖煙波浩渺,岸邊的蘆葦青綠秀雅,烏黑的蘆花乾淨無瑕,似飄浮在蒼穹上的白雲跌落塵寰。
“真乖!”鹿菀誇獎一句,往它嘴裡塞了一條牛肉乾。
雲桉挺起脖子,用儘滿身力量“嗯”了幾聲,斷斷續續怒罵:“你下毒,好卑鄙,打不過,我,你就玩陰的。”
確切是她宴客,買統統東西的錢,都是她出的。
小博美乖乖賣萌,腦袋向左歪,向右歪,舌頭一縮一吐,再支棱起上半身,騰空撲騰毛茸茸的小爪子。
像是注射進大劑量的肌肉敗壞劑,雲桉揪扯衣服的手指驀地鬆開,閃動在眼裡的光芒漸次燃燒,隻剩點點死寂。
“要吃啊?”鹿菀拿出一根牛肉乾,在它麵前晃了晃,“賣個萌再吃。”
鹿菀拍了拍胸口,暴露如釋重負的輕巧神采,她撿起丟在地上的唐刀,遞給林淺,“拿著,架到他的脖子上。”
雲桉:“……”
前次,她和林淺將雲桉交給程梵聲,程梵聲給她爭奪了一筆來自國度的嘉獎。第一次收到國度頒佈的獎金,鹿菀樂不成支,隔三差五便請吃請喝。
何如,他的肚子緊一陣慢一陣地狠惡絞痛,疼得他說不出話,哀嚎聲也變得低不成聞。
鹿菀看都不看他,放下吃了半盤子的無骨雞爪,她挽住林淺的胳膊,興趣勃勃地問:“告發特工嘉獎五十萬,製伏特工嘉獎多少錢?應當很多,夠我吃喝玩樂再旅遊一陣。”
林淺蹲下,摸摸它的小腦袋,“想跟它玩鬨是嗎?去吧,我在這等你。記著,要乖,不要咬到小朋友。”
雲桉動了動嘴,想說甚麼。
林淺接過唐刀,將冰冷的刀尖貼到雲桉的脖頸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伸開嘴巴,慘叫不止的他,直言調侃:“你這哀嚎聲,像豬嚎像狗叫,就是不像人聲。也是,行若狗彘的東西,那裡發得出人聲。叫,大聲叫,你的主子被捕的被捕,被斃的被斃,你總得嚎上幾聲,為他們哭喪。”
小博美轉頭看看林淺,又抬起小爪子指了指胡蝶犬。
他儘力集合渙散開的視野,凝睇不移的諦視著鹿菀,諸多神情在他眼睛裡瓜代閃現。
但是,一腔密意,畢竟是付於流水。
鹿菀又端起一盤子芥末羅氏蝦,想起林淺愛吃蝦,她放下蝦,換成檸檬味的無骨雞爪,往嘴裡塞了一隻,高傲宣稱:“錯了,我腦筋裡另有家國大義。說真的,方纔在樓上,聽他吼虔誠啦,信奉啦,我肺都氣炸了。我看偉光正電視劇長大的,最討厭不愛故國愛敵國的狗叛徒!”
濕地公園:
林淺看懂它的意義,“你想跑跑啊,好啊,我帶你跑跑。”
放在一邊的提籃裡,探出豎著三角形粉色小耳朵的乳紅色腦袋,是那隻又敬愛又傷害的小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