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角落上的上官於桑當即變色,李楓手捧的不恰是本身那一尺半寸長的飛劍麼?劍身窄細如拇指,通體泛著寒光。
李楓聞言垂下頭,探手在袖裡取出一物,道:“此中蹊蹺乃在這把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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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楓又侃侃而談道:“欲要取勝,必先挫對方銳氣,加強己方信心,陛下遠征,加上天寒地凍,兵士們思鄉情切,一旦久無勝算,不免落空信心。如此一來,建州便有了喘氣機遇,李楓也能以建州特使麵見陛下,道明此中情由,不然還要費番周折。”
李璟惶恐著立起,道:“想不到你年紀悄悄,已對天下之勢如此瞭如指掌,一番話扒開了朕麵前層層迷霧,使朕霍然瞭然李唐前路,如此驚世緯略之才,這滿帳之人均不及也,朕能得你互助,實為大幸。”
李璟連連點頭,李楓又道:“現在,後晉居中原,雖有契丹之患,岌岌可危,可陛下若要取之,卻……”
這把飛劍的劍柄是個拳頭大小的機括,可將這把劍隨便伸縮到三尺,與平常長劍無二。
李楓目中熒光閃閃,失聲道:“與陛下一樣,同為李唐子孫,自小便以答覆唐室為己任。”說話間,語氣稍頓,雙手於斜上空抱了一拳,手掌間暴露的赤色已凝固,可他目光透過帳頂時,倒是那般決然果斷。
上官於桑後心冒汗,已開端顫抖。
李璟很驚奇,又有幾分不測和欣喜,許是推測了李楓言外之意,可麵上仍舊安靜道:“但你是建州特使,這又——”
李璟幾次考慮這句話,將李楓重新到腳打量,麵前的人一身白衣,簡樸整齊,整小我如皓月般,帶著不儘的風逸神采。
李璟深思了半晌,看看李楓,忽的茅塞大開道:“本來是你。”自嘲一笑,轉望李楓道:“可朕另有不解,一夜之間,你是如何使得城樓上的守兵以一敵三,如此固執?”
舉目之間,李璟不由磋歎:少年人如玉,低首桀驁腔。謙謙生絕豔,落拓世無雙。
李璟望向李楓,眼裡多了抹讚成之色,猛地想起一事道:“聽你一席話,你既有興李唐的大誌,何故要如此大費周章投奔在王延政麾下,以這建州特使身份來見朕呢?”
兩人對視了半晌,李璟忍不住道:“此次出兵攻閩,誓要克之,可這建州卻久攻不下,朕百思不得其解,明顯已斷王延政後路,朕也兵分五路同時兵圍五州城池,而建州又被朕的兵馬重重包抄,為何城內兵士越來越勇猛,前些日子,他們另有衰頹之象,可現在……”
方纔鴉雀無聲的帳內,眾臣不由一愣,待反應過來後,趕緊隨上官於桑一道,下跪施禮。
上官於桑語未落,李璟已將目光自他身上移開,轉而走至帳中落座,才坐穩,便見李楓叩首道:“草民李楓見過皇上。”
李璟恍然悟道:“本來統統在於用兵之上。”
李楓緩緩道:“昔日先祖李克用討伐叛賊朱溫力竭,終不能報我大唐被奪的熱誠,至死引為平生憾事。先祖父李存勖擔搶先人遺誌,平中原,為傳李唐遺脈而建後唐,而後誅朱氏叛臣,雖報了李唐大亡之仇,卻因未能光複大唐失地而抱憾畢生。自此,四方豆割,李唐天下一分數國,僭號竊位稱王者不計其數。”
李楓又將手指移向江西諸郡,道:“到時陛下所得的城闊,兵馬已足,南邊一帶便隻要南漢需攻之,虔州乃五嶺流派,從這裡疇昔,能夠長驅直入,克嶺南,待到南邊與北方分庭抗禮之時,陛下根底已固,靠著肥饒之地增兵強將,國富之餘,鋒芒便可直指中原,發兵北方,李唐大業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