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上官飛虹站在那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要轉移話題，李楓已經望定宋齊丘，一字一頓道：“亂世紛爭，天下歸一！”

世人瞧來，又是三個分歧的人，隻聽李楓道：“金陵另有三鬼，馮延巳，馮延魯，哼……”李楓不由嘲笑，瞅了瞅此中兩人，又望瞭望最邊上那位骨瘦如柴，麵色發白的中年人道：“另有你魏岑……”

宋齊丘語罷，冷冷拂袖，不屑與李楓再談，霍然轉過身子，那廣大的袖子抖出一股風，毫不客氣地撲在李楓臉上。

那三人氣衝腦門，瞋目圓睜，不待發話，李楓回身走回中心。

帳內對峙不下，兩廂互不謙讓，鬥的更加狠惡，帳外一張虎椅上，李璟端然正坐，表情起起伏伏，冷風短促，吹不散他的驚詫，身邊侍立兩名統領，瞋目圓睜，滿臉氣憤。

宋齊丘越來越感覺李楓好笑，大聲問道：“不歸閩，不歸唐！這天下如何個歸一法？在你眼裡，誰是這天下之主？”

又掃視帳內的將領，他冷哼道：“南唐天子禦駕親征，誌在閩國，而閩國僅僅五州城池，貴國卻接連兵敗，有了你們這幫朝臣，要想打擊中原，哼！”

查文徽見宋齊丘有此一問，嘴角也浮出嘲笑，方纔暴躁的情感，現在俄然安靜下來。

李楓卻已棄下他不顧，轉朝帳中一乾人道：“朝秦暮楚，幾次無常，你們不為國度，僅為本身私利，都想將李楓拒之門外，你們當中，另有誰還記得李唐仇恨？”

李楓望瞭望他，又道：“詩詞歌賦可幫不了你在建州建功，更不要妄圖空口說一些為李唐江山的大口語，因為你——還不配，宋大人！”

陳覺瞳孔收縮，氣的道：“你，你，你……你……”生來冇被人如此直截了本地摧辱過，想罵李楓，又成了被諷刺的工具。

營帳外的李璟聞言，心絃抖顫，有些衝動。

宋齊丘大惑不解：“你笑甚麼？”

李楓仰著臉，滿腹苦楚地吟了幾句《秦婦吟》，道：“華軒繡轂皆銷散，甲第朱門無一半，內庫燒為斑斕灰，天街踏儘公卿骨。唐僖宗流亡後，黃巢稱帝，入城後殺人滿街，巢不能禁，血洗長安，形生長安城血流成河，李唐宗室留長安者幾無遺類，唐室官員惶惑不成整天。”

李楓不慌不忙，笑指宋齊丘道：“人說金陵城有五鬼，這五鬼不在陽間，而作怪於金陵，鬨得金陵城民氣惶惑，李楓聽聞這帶頭人便是宋大人？”

那邊廂角落裡立著三人，頓時變了臉，一同直起家子，正要一人一句說話，卻不想李楓率先發覺，右手鬆開，又展開三幅畫。

他一番慷慨陳詞，頓時教查文徽啞口，李楓見查文徽不吭聲，又朝營帳一乾人道：“現在閩國大亂，建州卻久攻不下，你等不去闡發啟事，卻在此逞口舌之能，有此精力，何未幾想想如何攻城？”

李楓看看查文徽，緩緩收回目光，將先前從上官於桑那邊奪來的飛劍揣入袖中，這不輕不重的行動教世人憋氣，上官飛虹更不是滋味，回身斜望，就見老父親上官於桑赤紅著臉，大有隨時發作的能夠，唯有冷靜地立在一旁，不再發言。

宋齊丘不理睬他，他就笑。

畫上的人一張麻子臉，因為長年暴曬，非常烏黑，眼睛又細又小，當真是鬥雞眼，這還不止，中間還寫了‘陳覺佞鬼’四個字，陳覺五官臉孔，更被畫了個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