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聽包大言辭中似有對本身的體貼之意,但聽著總還是心心念念他主公的大業,心中惱他,麵色倒是和緩了下來。雖是淡淡笑著,眼中目光倒是冷冷的。“大哥既曉得主公所圖乃是千秋大業,自當明白兔死狗烹的事理。即便我們兄弟真的將他推到那高位上,大哥他們最後若能落得個鳥儘弓藏的了局尚且算是好的了。更何況,一將功成萬骨枯,他慕容氏若當真能複國,必是踩著你我的骨頭爬上那龍椅的。功成名就?那才叫癡心妄圖!”
包大聞言,臉上不覺閃過一絲痛色,定了定神,盯住那青年的眼睛,一字一字吐了出來:“七弟但是對主公起了異心?”
“是你給馬大元下了期年。”當日包大幾次旁觀馬大元脫手,都感覺他似與傳聞相差甚遠。細觀之下,似是中了暗門慢性秘毒“期年”。此藥初服之際讓人毫無發覺,因下毒伎倆分歧,有的一年以後發作,也有兩、三年後發作的。當日包大甚是思疑此毒為何人所下,而此時道來卻已是非常必定了。
包大信步走在保州街頭,忽見一家門臉甚是氣度的酒樓。包大卻不出來,而是牽著馬,不疾不徐的沿著酒樓的牆角漸漸漫步。果見一處牆角用石子畫了一個凳子、上麵歪放了個冠帽。包大順著帽尖的方向行去,不遠處又見標記。一起跟著標識行來,末端進了一條三教九流混跡的巷子,看到一處不起眼的院落,門邊的牆上也畫了凳子、帽子的標記,隻是這回,帽子正正鐺鐺的擺在了椅子上。包大微微一笑,抬腿就進了院。
包大一杯茶飲儘,握著茶杯,似有所思。那青年男人也未幾話,獨自坐下,本身也捧了杯茶。半晌以後,包大長出了一口氣,放下茶杯。隻是這茶杯一放,彷彿全部房內的氛圍立時就變了。彷彿茶香就在那一瞬散去,方纔的暖意也涼了下來。那青年還是神情自如,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二哥向來事忙,此次能來看小弟,該是主私有令,特派了二哥來叮嚀的吧?”
包大一起疾行,不消一個月,已至保州。此地已是距遼境甚近,雖無江南風景娟秀、都城的寂靜氣度,卻自有其繁華熱烈。保州雖是邊疆重地,但此時宋遼暫無戰事,邊貿甚是繁華,各族各色人等來交常常,不拘一格。包大走在這裡,也感覺身上多了幾分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