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聞言一愕,沉默很久,方纔問道:“段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段譽忽的想起一事,倉猝對著遠去的周易大喊道:“唉!等等!等等!周兄,可否幫手去大理一趟,奉告家父延慶太子之事?”
軟軟的躺倒在竹蓆上,段譽閉上眼睛想要再睡半晌,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昨夜周易所言。倘若延慶太子真的未死,那這首要動靜必然要儘快奉告伯父和父親。隻是這周公子的話老是虛真假實,讓人摸不清真假,再加上他宋國皇商周氏的身份,這動靜實在與否就更加難以測度了。
“為何……啊,好的。”段譽本想問周易為何不消本名,可瞧著周易神采轉為冷酷,便當即打住。但內心卻實在獵奇,這宋國皇商周氏的公子為何放著好好的本名不消,非要用“周易”這類輕易引發歧義的名號。
段譽氣鼓鼓的回道:“上德天子崩,延慶太子薨。我伯父亦是孝德天子的子孫,繼位有何不成?”
段譽站起家來,在石室中轉了一圈,冇找到周易的身影。正要順著進洞時的門路返回劍湖,就見周易劈麵走了返來。
已經走遠的周易身形微微一頓,隨即倒是頭也不回的說道:“延慶太子之事,不過是場有驚無險的鬨劇。段公子又何必在乎!”
通往穀外的石階有三百餘級,但是此中門路盤曲,段譽舉著燭台在此中轉了三個彎,才模糊聽到”霹雷、霹雷”的水聲。又行二百餘級,水聲方變得振耳欲聾,前麵並有亮光透入。他加快腳步,走到石級的絕頂,立腳處是個僅可容身的洞窟。他探頭向外一張,倒是被嚇得心中怦怦亂跳。
沉默半晌,周易的神采方纔規複如常,纔回身又對段譽道:“段公子有何要問的?徑可直說。”
段譽平經常聽爹爹與媽媽議論武功,雖不留意,但聽很多了也曉得“雲門”、“中府”等等都是人身的穴道稱呼。而這兩幅圖中所畫的經脈運轉線路,既和醫書上的十四端莊類似,卻又有彆出門路之處,再加上圖象以後所寫的詳細練法來看,這明顯便是一套內功。隻是不知為何,周易冇有留下這門內功的名字。
段譽雖對“淩波微步”極有興趣,卻並冇有感覺這書裡的武功有多貴重。隻是既然是朋友所送,他便將之放入懷中收好。抬眼再看,卻見周易正離他越來越遠。
“哈!周兄這話如果放到你們宋國,但是大不敬啦!”段譽吐出一口酒氣,冇將周易的醉話當真,笑道,“管子曰,夫人必知禮,然後恭敬,恭敬然後尊讓,尊讓然後少長貴賤不相超越。周兄,你逾禮哩!”
周易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清清楚楚的隔著數百米的間隔傳入了段譽耳中。段譽張口還要再言,卻見周易的身形俄然加快,不等他複言已然消逝在了山嶽以後。段譽隻得苦笑著搖了點頭,這周公子還真是蕭灑。
周易微一沉吟,隨即莞爾一笑:“我說的話天然是真的。昔年的延慶太子,現在已是名動江湖的四大惡人之首,人送外號――惡貫充斥。你將這動靜奉告你父親與伯父,他們天然便會明白。”
段譽隻感覺腦海中“轟”的一下,酒意刹時醒了七八分,驚呼道:“不成能!延慶太子如何能夠未死?你又如何得知?”
這套知名內功以後,記錄的則是他曾在湖邊瞧見過的“淩波微步”,隻不過內容比之他曾看過的倒是完整很多。段譽隻粗粗一看,就曉得周易是將這套步法全數默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