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寨的大瘦子道:“多數叫作‘不要臉皮,暗箭傷人!’”另一其中年人笑道:“人家本來是不要臉皮了嘛。這一招的稱呼很好,名副實在,有學問,有學問!”言語當中,又是諷刺對方的麻臉。
司馬林和彆的兩個青城派妙手不約而同的叫了出來:“甚麼?”
諸保昆目光中驀地殺氣大盛,左手的鋼錐倏忽舉到胸前,隻要錘子在錐尾這麼一擊,立時便有鋼針射向王語嫣。旁觀世人中倒有一半驚撥出聲,剛纔見他髮針射擊姚伯當,去勢之快,勁道之強,暗器中罕見其匹,明顯那鋼錐中空,內裡裝有強力的機簧,不然決非人力之所能,而錐尖曲折,更令人決計想不到可由此中發射暗器,誰知錐中空管倒是筆挺的。幸虧姚伯當眼明手快,這才逃過了一劫,倘若他再向王語嫣射出,如許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如何閃避得過?但諸保昆見她如此麗質,畢竟下不了殺手,又想到她剛纔為己辨解,心存感激,喝道:“女人,你彆多嘴,自取其禍。”
這當兒諸保昆滿身盜汗直淋,腦中一團混亂,一轉頭,隻見司馬林等大家雙手籠在衣袖當中,都狠狠瞪著本身。
諸保昆嘿嘿嘲笑,並不答話。
諸保昆身子一震,“啊”一聲。
王語嫣見阿朱皺著眉頭,撅起了小嘴,知她厭憎這一乾人群相打鬥,弄臟了她雅潔的房舍,微微一笑,叫道:“喂,你們彆打了,有話好說,為甚麼這般蠻不講理?”
隻聽得王語嫣道:“你這‘天王補心針’,公然是一門極霸道的暗器……”
諸保昆神采已變,說道:“女人錯了,這不是天王補心針。這是我們青城派的暗器,是‘青”字第四打的工夫。叫做‘青蜂釘’”。
司馬林喝道:“天然不是你親身動手,但這門工夫是你所傳,同你親身動手更有甚麼彆離?”向身邊兩個高高瘦瘦的老者說道:“薑師叔、孟師叔,對於這類叛,不必講究武林中單打獨鬥的端方,我們一起上。”兩名老者點了點頭,雙手從衣袖當中伸出,也都是左手持錐,右手握錘分從擺佈圍上。
司馬林冷冷的道:“諸爺,本來你是蓬萊派的?”他不再稱諸保昆為師弟,改口稱之為諸爺,明顯不再當他是同門了。
諸保昆神采烏青,心想師父都靈子派他混入青城派,原是有此企圖,但迄今為止,本身可的確冇泄漏過半點青城派武功。事情到了這步地步,如何能夠分辯?看來麵前便一場惡戰,對方人多勢眾,司馬林及彆的兩位妙手的工夫全不在本身之下,本日目睹性命難保,心道:“我雖未做此事,但自來便有叛師之心,就算給青城派殺了,那也罪有應得。”當下將心一橫,隻道:“師父決不是我害死的……”
王語嫣淺笑道:“‘青蜂釘’的形狀倒是如許的。你發這天王補心針,所用的器具、伎倆,確和青蜂釘完整一樣,但暗器的本質不在形狀和發射的姿式,而在暗器的勁力和去勢。大師發一枚鋼鏢,少林派有少林派的手勁,崑崙派有崑崙派的手勁,那是勉強不來的。你這是……”
秦家寨和青城派一進聽香水榭,暗中便較上了勁,兩邊互不為禮,你眼睛一瞪,我鼻孔一哼,倘若王語嫣等不來,一場架多數已經打上了。姚伯當出口傷人,原是意在挑釁,但千萬想不到對方說乾就乾,這暗器竟來得如此迅捷,危急中不及拔刀擋格,左手搶過身邊桌上的燭台,看準了暗器一擊。噹的一聲響,暗器向上射去,拍的一下,射入梁中,本來是根三寸長的鋼針。鋼針雖短,力道卻非常微弱,姚伯當左手虎口一麻,燭台掉在地下,嗆啷啷的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