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歌——陳熾傳_第30章 南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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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福祖持重地對勒大人說,大人胸懷社稷,心憂百姓,令人感佩!此等內幕大人自當呈奏上聞。

陳熾以一個墨客的口氣,談到了姑蘇的天國氣象。他說,我到了姑蘇,看到桑樹成片連陌,把酒話桑麻,已不是古詩中那況味了!這麼大範圍化的產出和發賣,真是三千年未有之變局,才了蠶桑又績麻,本來是忙著洋人的出口訂單。我是第一次看到農業的朝氣!我故鄉贛南那小山村的自給自足,可真是冇體例比了!

勒深之聽了,正要放聲大笑,俄然看到父親在一邊,捂住嘴巴悄聲說,感謝賢兄引見!詩酒之會,正合我意!待你們說完公過後,我們再作籌議。

陳熾細讀起來。貳內心悄悄道,公然是好哥們!他對勒深之說,元俠公然是真君子!同為新建人,你不因出身官宦之家而怠慢了家道不大好的陶氏三兄弟。陶福祖接疇昔,非常動情地唸了起來。籍貫同嬉娛,長大數遊集。平生道義交,惟子共休慼。家貧甘旨慳,所籍束脩人。窮途恨晷淹,逆旅悲路澁。扁舟遠迎我,雅意籌周給。登筵醉翻滾,惜彆語傑立。高才複高義,鮑叔非所及。歸期忽吿追,永念轉感激。離觴夜舍淒,有酒不能吃。冥報終淪虛,功名為子急。

陳熾說,上有蘇杭,下有天國,原覺得隻是風景標緻,本來講是財產豐厚。姑蘇是範仲淹的故裡,我自小神馳。之前讀範成大的《四時故鄉雜興》,“人間四月閒人少,才了蠶桑又績麻”,感覺這蘇杭之地的人特彆勤奮,到了姑蘇才曉得,這裡農業搞得好,天然有忙不完的事情!進了江浙之地,我才曉得絲綢是如何來的。一起上大片大片的桑田,真是壯觀!杜甫見了,可不就會歡暢,覺得天下寒士豐衣足食了!

談完公事,轉而進入文娛玩興階段。當代的官員,都是十年寒窗的理科生,詩書畫都拿得脫手。用繕以後,陶福祖發起到客堂坐坐,看勒大人露一手,令長輩一飽眼福。勒大人正在興頭,天然應允。他對兩位客人說,你們曉得嗎,林則徐大人當年就任過江蘇提刑按察,這官署天然另有他的氣味,我就抄抄他的詩,《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二首》,算是懷想!

陶福祖把陳熾先容給大師。陳熾一看,那勒深之公然儀表堂堂,但毫無一絲

陳熾說,跟本國互市以後,湖絲一物,遂與茶葉同為出口之大宗,綜計每年值白金四千餘萬。我看勒大人不但是農政之功,更有重商之功。無商何來這江蘇的富甲天下?看這天下的情勢,不但是西歐(西方)各國達官富人非絲不平,即下至非、美、澳三洲,南洋萬島,不敢哪個種族,都喜好飛輕裾,曳長袖,爭奇鬥豔,誇耀富麗的打扮。如許一來,絲絹之用日趨多,蠶桑之利日趨廣,再過幾百年,絲綢就將遍及於地球億千萬人。這真是令人衝動的事,我三古賢人衣被天下之心,到當時就真的實現了!

陳熾聽了,心下不由感喟,這不是拚爹嗎?!我可恰好相反,硯台上的餘墨,任其成垢,隔夜再用!這勒深之本來是個官二代,當然有為人豪放的本錢。看來這勒深之也是個詩書畫全才!到江蘇去,結識高官,熟諳詩友,這趟回籍之旅就當即暴露了盎然的興味!陳熾在大運河上,或坐或躺,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光陰,也縱情於眼下的談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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