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台胞承諾了經費題目。謝子清提出建議,“所需印刷費或可由台灣瑞金同親會開會決定付出,集費輕易”,“以勸募體例籌措比較困難”。同時謝子清說,在台灣這些會群情文頒發印書,“除非是有明顯職位之專業性學者”,“傳記出版,必甚嚴明”,這反應了台灣出版業的另一個側影。
厥後,謝子清直接慷慨解囊,《陳熾研討論集》在1997年終究得以印刷,但仍然是以內部質料的情勢。曹老作為主編者,天然費經心力,但服從得以麵世,勞累之餘另有安撫。三十多年疇昔了,陳熾研討在天下有了動靜,但在小城仍然冇有成為顯學。這本薄薄的小冊子,彷彿一個斷奶的孩子,俄然留步在曹老奔波的腳步前。這是我等後學為之感到傷感的處所。
誰曉得呢,在那場昌大的研討會後,這本集子竟然一向成為曹老的芥蒂。他為論集的出版再次馳驅呼號、費經心力,直到台胞的援助才得以落實。
環繞這位鄉賢,我已經讀了一年的書。但他的出身仍然有大量的空缺。那大抵是2022年10月的事情。聽到我決計寫陳熾,曹老既是鼓勵,又是擔憂。因為這小我物在北京的史料多為空缺,少有記錄。而他的汗青職位,他的人生代價,恰好是取決於在都城插手維新活動。在陳熾的故裡,也隻要出於俗套近於怪誕的傳說。曹老是一名鬆散的學者,這些傳說,這些手劄,隻是光陰的證據,冇法為他供應學術的拓展,進入文字的建構。而他慷慨地供應質料,當然是出於一種厚望,但願我持續他當年的奇蹟,開辟更大的文明空間。
也就是說,在這位台胞眼中,此次陳熾研討會更像是一場“讀者分享會”。實在這是大陸屢見不鮮的“論壇”形式。專家出場,媒體報導,用訊息思惟來包裝,鼓吹結果是終縱目標。曹老至以是碰到出版困難,還是研討會本身。官方是為了鼓吹,而曹老是為了研討。按台胞的觀點,研討會是學術界內部的事情。
如果不是曹老供應的手劄,我並不曉得在阿誰年代停止陳熾研討會,是多麼不輕易的事情!曹老經心儲存的手劄中,除了陳英鍔的,就是跟省、地區專家的通訊。這些手劄的話題,主如果研討會的召開和論文的結集出版。
聽到曹老電話中提及舊手劄,我當然有興趣。我在提取陳熾的人生情節時,依靠最多的就是陳熾跟朋友的手劄。我曉得手劄最能儲存人間的資訊、塵凡的溫度。如果不是陳熾在手劄和詩篇中流露的悲歡聚散,我或許隻能按照年譜停止笨拙的擴寫。那明顯是糟糕透頂的傳記寫作。
半年後,我在北京出差,俄然接到曹老的電話,稱手上又翻出一些相乾的手劄,如果有興趣可之前去取看。當時,我正在操縱出差的機遇,沿著陳熾的萍蹤在北京舊城區東奔西跑,以對比那些紙上的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