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後_第5章 夙興夜寐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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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笙含笑道,“這是女兒當日幼年浮滑之舉,成先生原是外祖母特地請來教習幾位表哥的,女兒久仰其名,歆羨不已才懇求了外祖母許我去旁聽,一來二去倒也能了了些事理,脫了無知癡頑之心罷了。

語氣是柔婉的,笑容是柔婉的,可眼裡的神采還是出售了她,那邊含蓄著漫不經心、毫不在乎,另有一線,戲謔。周洵遠偶然和一個小女孩多做計算,抬手道,“返來就好。你起來罷。”

見段夫人悄悄點頭,周洵遠轉過話題道,“本日委曲你了,母親叫你親身去接元笙,此舉雖有不當,也是為著她今後待選一事,若能遂了皇後之意,也終歸是對周家,對你無益之事。”

周元笙低眉斂容,進得房內,一眼便瞥見立在青玉三星掛屏之下的頎長背影。一襲玉色道袍,玉簪束髮,寬袍大袖,端的是儀態翩然。她聽聞父親曾有國朝百年間風儀最美的探花郎之譽,現在光看這一道背影亦可想見那傳聞不虛。

外書房燈火透明,門前侍立的丫頭們一麵偷眼打量周元笙,一麵翻開簾子,欠身請她入內。

段夫人歎道,“可惜了文大人的好學問。那太子……老爺剋日也不便利麵見,要不要妾明日遞牌子覲見皇後孃娘……”周洵遠點頭道,“大可不必,皇上本日晚間命司禮監給太子送去了一副燃藜圖,天心是何企圖,太子明白,皇後天然也明白。”段夫人道,“燃藜圖,那不是有勸學之意麼,莫非另有更深的意義?”

漱玉抿嘴笑道,“女人就實話實說,誰還敢笑女人不成,老太太,太太聽了也隻要心疼的。要說去那烏青的體例,卻也有,我們家藥庫裡頭有一種叫勻痕膏的,平常我見三女人熬過夜以後總要抹一些,倒也管用,抹上便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周元笙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對這個素未會麵的三mm竟是有了幾分獵奇,想著那段夫人已是如菩薩低眉般和順,不知她的女兒是像那菩薩身邊的龍女普通,還是更有觀音大士普度眾生的慈悲描述。

待腳步聲去的遠了,周洵遠方從沉默中回過神來,剛纔那鮮豔麵龐,窈窕身形,另有拜彆後久久繚繞房中的蘇合香氣,都令他有恍若隔世之感。她們不是好久未見並不親厚麼,為何卻又連熏香的愛好都那般類似。目光落在書案下的暗格處,手指動了幾動,終是寂然一鬆,他起家整了整衣衫,邁步走了出去。

周元笙笑問道,“如許的事,交給丫頭們做不也一樣,何必要本身守著熬著,不難受麼?”

漱玉笑道,“女人這是擇席了,昔日裡可有過這弊端?”話一出口,方又想起周元笙疇前也未分開過公主府,那裡曉得本身有冇有這風俗,忙笑道,“但是該打嘴了,竟連女人這是頭一回出門都健忘了,原也不算出門,不過是歸家,第一天總會有些不風俗,今後日子長了,天然就好了。”

段夫人思考很久,方點頭道,“雖則皇上一番苦心,太子終歸是受了委曲。老爺這個做孃舅的,待得過些光陰還是要從旁多欣喜纔是。殿下這孩子,極有靈氣,隻是過分狷介,外人看時便感覺狷介,何況皇上既是主君,又是父親,不免不喜。”

周洵遠點頭道,“皇上斥責東宮有違祖宗遺訓,藩地乃國朝根底,為永固大魏江山而立,言東宮此舉,對外親痛仇快,對內不孝不悌,令其剋日於端本宮中思過。君嗣失德,其師所受非議首當其衝。文大人也隻得主動請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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