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後_第77章 為母則強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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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為甚麼?”任雲雁衝口問道,“莫非,莫非是朝廷不放心親藩?莫非皇上想要效仿漢景帝削藩?”

任老夫人毫不隱晦的點了點頭,道,“我與你哥哥商討過,本來也不想你牽涉出去,可此事也關乎你今後,寧王當真敗走為賊,你亦不免受其扳連。”稍作停頓,再幽幽歎道,“你現在有了福哥兒,統統又都不一樣了。俗話說為母則強,你就是不顧念本身,不顧念我們都使得,可福哥兒尚且年幼,你何故忍心棄他的出息性命不顧。”

任老夫人似早已猜到她會立時趕來,命婢女將她平素所喜的吃食先行備好,以示思念體貼之意,至於她目下有偶然情享用則是另一回事。任雲雁不過月餘未曾看望母親,此番相見卻像是久彆相逢,才一進正堂便撲向軟榻之上的婦人,慟哭失聲起來。

任老夫人擺手道,“我隻是隨口感慨,你不必介懷。你已嫁為人婦,為夫君著想自是天經地義。隻是你現下沉著考慮,這內裡隱憂也牽涉我們家,若真到了那一日,你哥哥亦可算作騎虎難下。”停了半晌,再度點明要義道,“這就是我方纔為何說,不該結這門親的啟事。”

她能想到母親兄長,天然更能想到那即將以質子身份入京的季子,腦中便已亂作一團,隻感覺愁腸百轉之下,心中憂憤全然無計可消。

任雲雁垂目靜聽,終是淒然一笑道,“母親的話,女兒都聽明白了。隻是……”

任老夫人一麵觀其描述,一麵凝神安撫道,“我的兒,千萬不要如許說,娘曉得你內心難過,且如許的事,當日彆說你算不到,就是你哥哥也一樣算不到,又如何能怪你呢。”

任雲雁無聲的笑了笑,並不知該作何答覆。任老夫人微微沉吟,道,“可你內心老是顧念我們家的,你哥哥在北平運營了這麼些年,定然不能因這樁事而顛覆,這一點你應當明白。”

任老夫人不料她如此作答,連連搖首,卻聽她倏然笑道,“我已清楚了孃的意義,如您所說,為母則強。我現在亦冇有彆的挑選了,自當拚儘儘力一試,至於成與不成,卻不是我能假想得清的。”

任老夫人望著她,將她失神的模樣儘收眼底,隨即淡笑溫言道,“當今聖上的為人,我多少另有所耳聞,並不是一味定奪無情之人。且質子安然,纔好成為製衡之器,不到萬不得已,朝廷當不會行傷害之舉。話說返來,若寧王勢強,我們跟從他舉義定策,何愁功成之時不能與他相商,予你予福哥兒應有之位份?若寧王勢弱,我們占有天時天時先行圍殲,於朝廷亦可算作立下頭功,屆時你哥哥自會請皇上酌情,免除你與福哥兒連坐罪惡――這已是保全你們母子最好也最有效的體例了。”

任雲雁不由瞠目,很久慘淡笑道,“是了,這樁事本來該在朝報上寫就,他早曉得的,隻是決計瞞著我。”

任老婦人沉默不言,隻是沉沉點頭。任雲雁死力理清心中狼籍思路,將那一線腐敗的動機,遊移道出,“朝廷為甚麼要這麼做?國朝百年來從冇有過的……莫非,莫非。”她目光驚懼,結舌難言,一時不敢將腦中想到的兩個字說出口,望著母親哀淒的神采,方悄悄說道,“是要福哥兒去做質子?”

任老婦人一麵垂憐撫摩,一麵將欲垂淚道,“不幸的孩子,娘都曉得了......怪隻怪天家無情,當日不該做這門婚事,偏生是先帝賜婚,我們又半點何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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