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數年不見,提及話來也不怕閃歪了嘴。”
如同石像般的紫衣人,趕緊臥手叩下。“稟陛下,大殿下、二殿下、四殿下ri前均有集結兵馬之動。”
“三位殿下無端譴兵調將,隻怕其心甚險,若不加以節製,後患無窮。”
“哎……孤王平生,共育五子。何如宗子嗜武成癡,空有大誌壯誌,倒是難成大氣。次子自幼兵馬,可惜xing情張狂,此生終隻良將,非卻帝王之才。四子擅計,但為人yin狠頗存,偏於小道。五子紈劣渙散,同是尷尬大任。餘獨三子才德兼備,隻歎生xing暖和,不愛好奪。無法立儲搶先,隻好讓其鬥上一鬥,方能激起三子心中雄誌……”
梁安並指成劍,快步欺近,抬手便是劍意盪漾,直點胸膛。
石生過步讓身,側過指勁,還手掌刀斜劃,竟將刀中八法代入此中,隻是這落勁一擊卻劈空處。
孤雁城,北祁王都,儘半城之地俱覆宮牆。琉瓦沁白,茫茫連片,彷彿雜音繁聲也都隨雪浸入牆體普通,四野清寂。
刀勢一起,渾如跗骨之蛆,不離身外。八法竟被石生一氣而成,遑如溪水潺流,源源不儘。
白髮人扯過一張墨紙,持續筆書,而在側侍婢每過一刻,就近案前將已溫涼的茶盞換下添新。
十月未近,當說該是秋暑之期,可遠在萬裡外的北祁卻已飄雪紛飛。
“好劍法!你也瞧瞧我這刀法如何!”石生剛定身行,跨腳遠邁厚刃便已到了梁安麵前。
“哼,如果怕你,小爺便隨了你姓。”
石生、梁安立在院中,留笑而對。
“嘿嘿,此話可你自說,到時輸了,莫要賴我依仗兵刃之利。”
“哈哈哈……晉宣啊,你隨孤王多年,可知孤王心機?”
“你且瞧好了……”注氣已畢,梁安提口一言,已將吞天刺了出來。伴著顫吟,長劍勢成銀蛇分首,瞬息化出七道劍影。
“呼~”冷風忽至,殿內燈燭搖擺閃動,一名好像鬼怪般的紫衣人,不知何時已在殿中堂下跪立。
麵對如簧巧招,石生撾刀圈守,且退切走,直直讓出八步,方纔化去刺身劍影。好小子,如果與我同ri而習,隻怕此招便已分出高低!
“怎的,我這奇招一出,你便認輸不成?哈哈。”
半夜時分,街口巷道早已熄了人跡,隻要簌簌下落的雪聲。就在這凡人家早休困眠時,宮中一處房殿還是焚燭如豔,燈火透明。
“哈哈,看來若不動些真本領,還當真折拿你不得。”梁安大笑一聲,倒躍於後,真氣侵灌吞天,頓時激起裹刃寒霜。星月光影稀照,便似劍起毫芒,瀰瀰生輝。
石生舉起大刀,跨步移前,便是一記重劈,活像要將梁安生撕分斬。但是惡相之下,倒是存力七分,僅餘三分注勁。
看著這般架式,梁安同也折眉輕挑,橫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