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望錯了唄!還上奏?”有人撇了撇嘴,“大雨充分,這下的是雨麼?是冰雹啊!都死了那麼多人了,傳聞陛下非常大怒。”
謝糾倒是一哂:“因為陛下的缺點也如此較著啊!”
同茶社酒坊的平話場彆無二致。
“去坐著。”謝糾指了指前頭的位子。
新監生倒是來齊了。
“長安城,天子腳下,傷亡如此嚴峻,我朝三品大員有半數以上被砸傷,無數都城官吏在出行途中被砸到。當朝郭太師已然昏倒不醒,這定是天災啊!”
走到桌邊坐下,何承平執筆開端寫起奏摺來。
謝糾一敲醒木:“你去坐著,祖父為你說段書。”
“你先歸去吧!”何承平那邊似是感慨了一聲,掩麵道,“我來寫奏摺上奏陛下。”
“十一?”老者昂首,看到來人驚奇不已,“今兒衙門冇事?”
“不然呢?”謝糾嘲笑,“天災麼?本年天災不竭,是上天預警陛下當政倒黴麼?”
祖父愛聽平話,這怡園也是以特地斥地出這麼一塊處所來,偶爾興趣來了,也會親身上場來上一段,但那隻是偶爾的狀況罷了。今次是要為他伶仃說段書麼?
本日來當值的監生堪堪隻來了一半,另有一半或告了假,或被冰雹砸暈了,偌大的欽天監裡空空蕩蕩的。
“何大人,這……”謝殊昂首行了一禮,剛要說話,便見何承平伸手製止了他,指了指天,“天災,這是天災,但也是天災。”
當看到阿誰額頭包著白紗布,冷靜地坐在桌前的老者時,謝殊趕緊三步並兩步走上前:“祖父,你冇事吧!”
謝殊坐在椅子上,這才恍然大悟:陛下是千萬不能當政倒黴的,以是必然是天災,哪來的天災呢?欽天監的瞻望便是。此次天災就在天子腳下,長安城內,已有十幾人喪命了,陛下必然要推出人來堵天下悠悠之口的。
隻是可惜,即使馬車被砸出了兩個坑,謝殊還是毫髮無損的到了長安府衙,進門就看到何承平蹙著眉頭在來回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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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殊神采有些難堪,卻還是紅著臉應了一聲是。
謝糾把醒木扔到了一旁,“近些光陰,陰陽司欽天監接連出事,可當真是流年倒黴啊!”
謝殊一愣,腳下也有些遊移。
那麼好?謝殊反而疑問更重了,但麵上還是冇有作出太大的竄改,道了聲謝退了出去。
“出事了,冰雹。”謝殊說道,輕舒了一口氣,“何大人籌辦上奏,他說這是天災。”
謝殊當下會心,不再提及此事。
謝殊低低應了一聲是,正要退出去,那頭的何承平又道:“謝太尉也被砸到了,你歸去看看吧!”
“話說昭和元年十月甘三,……欽天監榜文大雨……明示出行帶雨具……趕上了百年一見的冰雹……砸傷行人房屋無數……陛下大怒……下罪己書……群臣勸戒……不是天災……是天災……欽天監瞻望倒黴……該當問罪……”
“陛下把鎮運石放到放到禦書房了。”謝糾坐在平話椅上看著謝殊,“是前大天師張昌明替他相看的鎮運石。”
“上一回栽贓我等學子舞弊就讓他逃過一劫了,這一回如何都跑不了了吧!”新監生們感慨不已,“傳聞他的背景錢元貪汙,三年前祭天大典傾圮也是因為他們貪汙,判了斬立決,過幾日就要行刑了呢,到時候一起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