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采薇再問,趙明香便又道:“這酒名叫女兒紅,你姑父是紹興人,那一帶的民風是凡是女兒一出世,便要釀上幾壇後代兒紅,埋在桂花樹下,比及閨女出嫁的時候做為陪嫁的賀禮。這酒便是我們婉姐兒出世那一年給釀下的女兒紅。”
采薇便扶著羅太夫人往外頭正院裡走去,到了設席處,采薇原想同姐妹們坐在一起,無法卻被羅太夫人硬留在身邊坐下,說是今兒她是壽星,便是坐在這裡也是無妨事的。
二太太想起她昨兒收到的一封手劄,那信是從江西贛州府寄過來的,已是這一年二太太從江西收到的第三封信。這三封信全都是那嫁給萬同知的芬姐兒寫的,這些信天然不是寄給她嫡母的,而是寄給她姐姐宜蕙的。
但是冇過量大一會兒工夫,采薇就感覺頭有些發暈起來,且並不醉酒的那種暈法。她內心模糊感覺有些不妙,那杯許是加了東西的女兒紅,她連唇都冇捱過,怎會還是著了道兒呢?
她先去煦暉堂給太夫人磕了頭,跟著又往各位尊好處去叩首,這麼一圈跑下來,略歇口氣,吃了碗壽麪,便又被太夫人喚到上房,說是她大姨母昌平候夫人帶著兒子媳婦過來了,讓她去見禮。
“因你在阿姨內心頭,就是拿你當親閨女看的,你大婚那日走的是皇家迎親的端方禮節,也不曉得能不能喝上阿姨釀的這女兒紅,乾脆就趁今兒你生日先拿出來給你賀壽了,這但是阿姨疼你的一片心,好孩子,快喝了吧!”
對於安遠伯府這回如此大張旗鼓的給她過生日,采薇是半點也不受寵若驚,反倒更感覺內心不結壯起來。這目睹她下個月就要出嫁了,府裡正該是忙著給她籌辦各色嫁奩的時候。她父親留給她的嫁奩固然豐富,除了約值五千兩的古玩瓷器外,另有三萬兩都是現銀,甚麼金飾頭麵、綢緞衣料、傢俱陳列等等都得現花工夫去遴選購置,如何府裡頭另有閒工夫來忙著給她過生日呢?
不等采薇回過神來,吳娟已經將那香包往手裡一塞,提著裙子就跑了。
二太太歉然道:“但是有些絕望?我曉得你想見蕙兒,她也想見你,傳聞這回府裡要給你擺生日宴,她早早的就說要返來。今兒早上她都要上馬車了,不想俄然身子有些不適,這才又回房歇息了,不能再過來。”
既然這條路是她親孃給她選的,那是好是歹都得宜芬自個受著,也彆怪她袖手旁觀,她又不是觀音菩薩,冇那麼大慈大悲,犯不著為個心腸不好的庶女倒攪得本身閨女過不了安生日子。
趙明香拍拍她肩,笑道:“你儘管喝你的,這酒啊連老太太在內,我們這些長輩都是喝不得的,這桌上就隻你一小我能喝它。”
采薇正在猶疑,太夫人俄然道:“明香,你既然是做長輩的,如何不知這酒豈有空著肚子喝的,如許最是傷身輕易醉。薇丫頭,既然這是你姨母的一份情意,無妨先吃上一塊點心墊墊,再飲了這一杯女兒紅。”
她心機靈透,立時便猜到是如何回事,便笑道:“薇兒是不是要給舅母同蕙姐姐道賀了?”
采薇一聽宜蕙是因為身子不剛纔冇能來,頓時就有些擔憂,正想開口問二太太可請了太醫給她診治,卻見二太太的眉梢眼底不但冇有半分憂色,反倒是喜氣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