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先前口口聲聲說隻想談買賣的何老闆俄然又換了一副口氣,置疑道:“餘二舵主為了這頭把交椅的位子,對本身的結義大哥都能狠得動手去捅刀子,這等的不忠不義,背信棄義,讓本公子如何放心和你談買賣呢?如果也被你給賣了呢?”
采薇長歎一口氣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隻怕於總舵主和鄭三舵主已遭了你們的毒手,就在我們上船之前,隻不知他們是傷還是死?”
本來這餘二當家也是心機靈敏之人,技藝也了得。他曉得本身好輕易才比及的機遇隻要這一瞬,如果往擺佈方向躲閃,定然快不過頸邊的利劍,乾脆往下一躲,雖被劍刃刮掉了好大一塊皮,到底冇有傷及大的血脈。
“錯了就錯了唄,歸正連你們總舵主我都獲咎了,又何況你這麼一個小嘍囉,直接一劍殺了了事。隻是餘二舵主,你既然連手刃當家大哥這類事都有膽量做出來,如何冇膽量在一個外人跟前承認你的身份呢?”
“不知餘二舵主哪來的這類自傲?”
采薇承諾一聲,朗聲說道:“實在方纔我一出去這艙中,就感覺有些不當,雖說你們這船從外頭看起來不過是海上常見的漁船,但你們卻並不是真正的漁民,若要裝模樣隻在艙外放上幾筐魚蝦海鮮就夠了,如何在船艙裡卻還放了這麼幾大簍。明知本日會有談買賣的高朋上船,也不怕這滿船艙的魚腥味熏壞了客人?”
就在秦斐說“假”這個字的時候,他本已送到口邊的茶杯俄然就飛了出去,直射那於總舵主的麵門,“誠意”二字話音未落,彆人已如大鳥般飛撲向那餘二舵主。
餘海心知此人是個短長角色,略一沉吟,說道:“實在何老闆能同我合作纔是您的運氣,如果您仍舊同我們先總舵主來談這樁買賣的話,固然談起來鎮靜,但等船一出海,您可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您隻會賠得血本無歸!”
隻見寒光一閃,秦斐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如秋水般澄徹的軟劍,劍身雖軟,倒是削鐵如泥,連斷餘二和灰衣男人的兩把兵刃,持劍之人手腕悄悄一抖,不去理睬那餘二舵主,反將劍尖抵在了那灰衣男人的脖頸上。
“恰好於總舵主又不肯向倭人低頭,承諾他們開出的前提,以是你就乾脆殺了他,籌算和倭人合作。”
“餘二舵主,勞煩您給我解釋一下,於總舵主不肯見我就罷了,如何您堂堂海鷹會的二當家,竟然也藏頭護尾地躲到背麵當起小保護來了?”秦斐笑嘻嘻隧道,他餘光早瞥見采薇已奔到了他身後,貼身而立。不由暗讚本身媳婦機警,冇傻站在原處好讓那海鷹會的人給捉了去。
“不錯,實在倭人開出的前提也並不是不能接管,不過每次海運抽出三成的利來給他們就是了,固然每次少了三成的利,但總比滿船的貨色全被他們劫奪了去,血本無歸的好!”
秦斐點點頭,“這話說得倒也是!”但他手中的劍還是穩穩地架在餘海的脖子上。
餘海神采一沉,眼中一抹厲色轉眼即逝,他強笑道:“聽何老闆這口氣,到底是想給我們前總舵主報仇呢,還是想做成海上將來的大買賣,好多賺些銀子?”
“等我又看到你鞋幫上那一點紅色時,我便曉得了為何你們要在這船艙裡特地多放上這兩筐魚,因為你們要用這魚的腥氣來粉飾另一種腥氣——血腥氣!隻怕於總舵主本來的那張坐椅上沾了些血跡,這纔不便利再呈現在人前。固然你們極力抹去了在這船艙中打鬥過的陳跡和血跡,但百密一疏,到底在你鞋上還是濺上了一點紅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