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這份美意卻被秦斐乾脆地回絕了,“不消了,我既然能讓他傷到我,天然不會讓他砍得太深,不過是兩道淺口兒罷了。”
秦斐見鄭一虎服下丸藥,又喝了幾口水後,略有了些精力,問道:“鄭大哥,你熟知這一帶的海疆,可曉得這四周除了我們來時顛末的那處海島,可另有哪一處海島離此比來?”
采薇看著不時跳出海麵的遊魚,俄然道:“如果如許一向飄下去,能飄到西蘭國的話,就好了。”
秦斐天然曉得她父親暮年曾出海遊曆,成果飄到西蘭國待了五年的舊事。便問她:“你就這麼想去那西蘭國,不過是化外之邦的一介彈丸之地,有甚麼好的?”
仇五一看,固然臨川王妃戴著人皮麵具,麵上顯不出甚麼神情來,可那雙目似點漆的敞亮雙眸裡當真是一絲慌亂驚駭都冇有,完整不像個女流之輩。難怪能嫁給自家殿下呢,公然也不是普通人啊!
她看著秦斐揚手將那青鳥放飛到空中,唇邊暴露一絲笑意道:“這鳥定是公子事前藏好的,公子若真會變戲法,再變出幾隻來纔算都雅?”
秦斐直接在高出海麵的船壁上用劍開一個大洞,將那小舟送到船外,複從船板的洞鑽出,將采薇抱在懷中,帶著她悄悄躍到那小舟上。仇五也帶著鄭一虎從大船跳下,雖在半空和秦斐對了一掌,消去大半下落之勢,卻還是壓得那小舟往下一沉,幾乎被海水漫了出去。
秦斐見她隻顧看著海上的夕照,問她,“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憂嗎?如果我們找不到海島,上不了岸,可就得一向在這茫茫海上飄著了!”
他又湊得近了些,緊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內心但是在怨我?硬要將你帶來出海,成果落到這般險境。”
他們現在在海上既冇有羅盤也冇有司南,隻能靠著天涯的日頭來肯定方位,確是偏差極大。仇五倒是想再問問鄭一虎,可他此時早已因傷重昏了疇昔,如何還能來幫他們辨識方位。
但見天涯層層墨雲湧動,海風高文,掀起的波浪一浪高過一浪,蕩得他們這一葉小舟在浪尖上忽上忽下,顛簸萬分。
秦斐重又拿起木板劃起船來,還不忘湊到她耳邊來上一句,“這雖是雕蟲小技,但會變幾個戲法,在某些時候還是挺有效處的。你如果想學,本公子不介懷收下你這個笨門徒!”
不等世人緊握住舟身,免得被晃出舟去,豆大般的暴雨便劈臉而下,異化著海風打落在身上,又冷又痛。
他說完,放動手中那塊船板,將兩臂的袖子都掀起來,“喏,你可瞧清楚了,我這袖子裡但是甚麼都冇吧!”
目睹暮色越來越濃,仇五臉上儘是憂急之色,秦斐卻還是跟個冇事人一樣,不但唇邊仍掛著一絲笑意,還經驗起了仇五,“你慌甚麼,冇見平素跟隻兔子一樣的周管事都不怕,倒把你怕成如許!”
還不等采薇點頭,他重將雙手縮回到袖中,在采薇眼晃了幾下,竟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小的青鳥來。
秦斐見他麵有倦色,忙讓他閉目養神,他正奮力劃水,俄然一隻纖纖小手卻壓在他胳膊上,采薇看著他臂上那兩處傷口道:“你方纔那瓶金瘡藥呢,拿來我幫你上藥再重新包紮一下。”
鄭一虎可冇他這麼信心實足,他此時身負重傷,躺在這汪洋中的一葉小舟之上,還不知能不能躲得過晚間的海上風暴,保得住性命,又何談報仇雪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