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拿了人家孤女一年二三千兩銀子的入息,怎不給人家也弄幾身好衣裳穿穿?薇姐兒,你也來瞧瞧,指明給你的這四身衣裳,料子花色竟是比我們的還要差了一等,隻怕也就比這費婆子穿的略好一等,哪是個令媛蜜斯能穿出來見得了人的?”
說到這裡,她奶孃又氣道:“方纔二姑太太和那兩婆子吵了一場,倒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也逼得那孫大族的承諾再給她母女三人另做一套新衣好讓她們在鈞大奶奶生辰宴上穿,當時女人也在邊上,那孫婆子竟隻口不提也給女人另做一身?”便是郭嬤嬤再誠懇忠誠,也曉得這給秋棠院另做的新衣多數是冇有她家女人的份兒的。
郭嬤嬤不由得一愣,張了張嘴,倒是甚麼也冇說出來,末端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此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誰讓當今她們幾個都是寄住在人家的地盤上,一冇職位二冇權勢的,隻得看人家神采過日子,少不得先臨時忍耐一二。
“那起子人不過就是想看我的笑話罷了,不如便隨了她們的意好了,免得她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轉頭又要鬨出彆的妖蛾子來找我們費事。反正不過是被她們嘲笑挖苦幾句罷了,昔年淮陰王還曾受過胯下之辱呢,我現在不過是穿得醜些兒罷了。她們如許想著給我冇臉,實則落在那些明白人眼中還不知是誰更丟臉呢?”
孫大族的也跟趙阿姨陪笑道:“這費婆子話雖說得不大入耳,但卻句句都是真相。大奶奶也是一心想要顯出我們伯府的麵子,這才寵遇蜜斯們,又想給大師添幾身好衣裳。可這現在府裡的入帳就那麼丁點兒,即使大奶奶拿出本身的嫁奩來貼了好些,也還是不敷給統統的太太蜜斯們都添置齊備了。隻得先臨時委曲您和幾位蜜斯了,畢竟這府裡就你們幾位是不大出門走動的。這大奶奶也是曉得的,還特地讓我過來跟姑太太好生說明白,恐怕姑太太惱了我們,如果一怒之下搬出去了,豈不是我們的罪惡,倒讓外頭人說我們伯府連個親戚都容不下。”
采薇用心說這些自誇的頑笑話雖不過是為了欣喜她身邊之人,卻不想恰是因她這一低調之舉,竟使她背麵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