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便笑道:“嬤嬤方纔入迷但是在想該不會是穎川王太妃替我們找到了孤鴻道長?”
杜嬤嬤返來一一對采薇說了,采薇本就對臨川王無甚好感,待聽了後,更是對貳心生討厭,感覺此人不但是紈絝惡棍之流,更是個言而無信的毀諾之人。
采薇細想了想,也感覺這體例極是可行,便花了好幾晚的工夫,將那《酉陽雜記》的下卷本身口述出來,請了杜嬤嬤執條記錄,重行寫了出來,交給杜嬤嬤帶去穎川王府。
隻是穎川王會替她們找人卻並不是因為臨川王替杜嬤嬤傳了阿誰口信。
“這也無妨,女人一貫記性甚好,過目不忘,何不將這下卷默寫出來,送給太妃,也算全了她的心願。”
孤鴻道長白了她一眼,“當年不是也有個仙姑說太夫人射中無子,厥後還不是被貧道給改了命盤,一下子生了三位公子。那還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現在貧道又精修了這麼些年,更何況這女娃兒又一心想要貢獻她外祖母,這命數天然就改了過來。”
采薇心中也覺奇特,想了一起,等回了秋棠院她的屋子,便向杜嬤嬤道:“難不成這位道長真是算出外祖母有難,這才及時趕來相救的嗎?”
“唉,這位小爺的心機可真是讓人摸不著猜不透!難不成他這回竟真做了件功德不成?”
因當年全虧了這位道長太夫人才氣連生三子,故她對這位老神仙最是信賴不過,又傳聞采薇為了她不眠不休的唸了一日一夜的佛經,心下也實在有些打動,便許了她自此在本身身邊奉侍。
因而采薇便仍在秋棠院住著,每日一早給太夫人請完安後,便留下來奉養外祖母,直到陪著老太太用過晚餐才歸去。這於采薇而言,已是喜之不堪,終究能夠不消再揹著個妨克親人的名頭不得靠近外祖母。
采薇便依言讀了一日一夜佛經,太夫人竟當真在第二日早上醒了過來,也不知那老道用了甚麼仙法,太夫人除了左邊胳膊不能動以外,最可喜的是神智如常,隻是仍有些衰弱。
杜嬤嬤這才醒過神來,有些歉然道:“女人方纔在跟我說甚麼?”待聽采薇又說了一遍,躊躇半晌,還是將上回她去穎川府在門口遇光臨川王的事說了。
她問好一會兒,見杜嬤嬤隻顧著在那邊入迷,並不回她,不由喚道:“嬤嬤!”
隻是采薇想要再搬回這煦暉堂來,卻也不能夠。當今的西配房住著四少爺趙宜鐋,太夫人一來是至心喜好這個孫子,因他長得和亡故的二兒子極像,把他留在身邊多少也是個安慰。二來她也怕若將宜鐋搬到二房的院子裡,被他親孃胡姨娘一番調撥,和他嫡母嫡兄生出罅隙來,又攪得家宅不寧。
除了大老爺佳耦,餘人無一不是喜極而泣,他二人也隻得麵上裝出歡天喜地的模樣,實則在內心恨得不可。
采薇想起幾日前秦斐各種的惡言罪過,雖不喜他為人,卻還是說道:“這可也說不準呢,爹爹曾經說過,再好的善人也會做錯事,而再壞的惡人也許也會有一善呢!何況這本是他承諾了嬤嬤的,一言既出,自當言出必行,信守承諾纔是。這幾日,嬤嬤尋個日子再出府往穎川王府去一趟,若真是太妃幫了我們,定要好生拜謝太妃纔是,趁便嬤嬤也可問問到底是不是那臨川王給她傳的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