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見二太太終究不再纏著四兒問,而是問起了蓮花,心下不由鬆了一口氣,這蓮花雖和石榴一樣都是被二太太分撥過來服侍她的,但因這蓮花並不是家生主子,家裡人都在外頭。胡姨娘見她不像石榴百口人的身契都在二太太手裡拿捏著,便公開裡給了她好些小恩小惠將她收攏了過來。
“奴婢想了好幾天也不曉得該怎生摒擋這東西,又怕放在屋子裡被人發明瞭便一向貼身帶在身上。”蓮花說完,就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來雙手遞了上去。
她便給蓮花使個眼色,說道:“蓮花,你儘管說你到廚房去是做甚麼的,那少了的胡椒粉但是和你半點乾係都冇有的。”至於那四兒是從哪兒得的那胡椒粉,就看二太太能問出甚麼來,隻要不是害人的東西,讓四兒把這罪名頂下來,也就算過了這一關了。
宜芬見四兒麵色更加慘白,顫抖著嘴唇想要說話,忙搶先開口道:“母親,便是這事兒是四兒一小我做的,可她往三姐姐湯裡放的不過是胡椒粉罷了,並不是甚麼害人的東西,最多,最多不過是犯了個錯,並不消送到衙門裡去的!”
“是嗎?”二太太嘲笑道:“石榴,把你倆那日聽到的話再跟姨娘說一遍!”
宜蕙聽到這裡,滿臉不置信的看向宜芬。這三年來,不但因著宜芬曾救過她,也因為這個mm靈巧和婉,嘴巴又甜,到處討她這個做姐姐的喜好,她便也把這異母mm當作親妹子來疼,她是萬想不到這每日裡和她親親熱熱姐妹情深的好妹子竟然和她姨娘籌議要如何謀奪了她的婚事?
又對四兒道:“四兒,你可都聽清楚了,你往三女人湯裡下的那包東西是從哪兒來的你本身內心最清楚不過,現在你該曉得若不是陰差陽錯之下被蓮花換成了胡椒粉,那紙包裡本應裝著的是甚麼,而如果三女人真喝了加了那巴豆粉的補湯,又會惹出甚麼樣的禍事來!莫非你還要替那背後之人頂罪不成?”
二太太冷冷看她一眼,“你另有臉叫我母親,叫蕙兒姐姐?那紙包裡現在裝的是胡椒粉,可之前裝的呢?四兒不曉得內裡裝的是甚麼,莫非你姨娘就冇跟你說?夏菊,去把胡姨娘和她身邊的兩個丫環都叫來。”
二太太命夏菊接了過來,又叮嚀夏竹去請個太醫來看看這紙包裡裝著的是不是巴豆粉。“我返來的時候,恰好見五房那邊請了吳太醫來給五太太看風寒,想來這會子也該看診完了,你便去五房院子裡請了吳太醫過來。”
也是她母女倆運氣好,四兒在天橋底下插了三天草標,終究被一個“天孫公子”給撞上,將她買了返來,這位“天孫公子”恰是安遠伯府三年前才認祖歸宗的四少爺趙宜鐋。
胡姨娘本就內心有鬼,惴惴不安的給二太太行了禮,陪笑道:“不知太太叫了奴來,但是有甚麼事叮嚀?”
蓮花看了一眼胡姨娘道:“是,回太太的話,是姨奶奶有事命奴婢到廚房去的。上個月二十五日那天,姨奶奶到了早晨的時候,俄然讓奴婢到大廚房去借了個搗蒜的銅臼返來,又給了我一包東西,說是讓我把裡頭好幾顆黃褐色的大豆子一樣的東西給研磨成粉。我問姨奶奶這是做甚麼的,姨奶奶說這是罌粟殼子,說是給她兄弟尋來的一味調味料,以是要磨成了粉。”